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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宗鏡嘆道:「南軍現在正與反賊交戰,前線吃緊,趙將軍太急了。」
姜小乙道:「這伙匪徒會不會就是反賊派來的?」
可據她所知,目前成氣候的叛軍都在東邊,西邊也有幾股,南邊都是小打小鬧。按理來說,這種檔次的叛軍,應該請不起夜蟬這樣的助力才對。
肖宗鏡:「現在還無從判斷。」
兩人在山道間查看,一條路走到頭,也不見什麼異常,只能從卡在背風口的幾撮馬草和粟米里,看出軍餉曾經運到此地。
望著遠處蕭瑟夜象,姜小乙再次悲觀起來,都過去這麼久了,到底要上哪找軍餉?
雖然她認出了張青陽,也猜出了夜蟬,可人家肯定早就跑了。就算肖宗鏡本領通天,最後天南海北把人抓獲,又能如何?對於這種混江湖的亡命徒來說,錢比什麼都重要,已經吞下的銀子,還能指望人家再吐出來嗎?
「那是什麼?」
肖宗鏡望向一處,姜小乙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,兩山峭壁上似乎有光,但是若隱若現,看不真切。肖宗鏡兩步上前,腳下一頓,飛身躍起,停在筆直的峭壁之上。他攀著絕壁向上,爬到亮光處,取下一物,落回地面。
姜小乙湊過來,發現是一株青草,但神奇的是,這草的草尖顏色清淡,微微透明,還有弱弱的螢光。
姜小乙咦了一聲,道:「大人,這草發著光,又生在絕壁之上,會不會就是呂家姐弟口中的月熒草?」她拿過一株,揪下草尖,頓時叫起來。「好疼!」肖宗鏡忙取了水袋幫她清洗,可指尖還是被蜇紅了。
肖宗鏡細細觀察,放嘴邊輕嘗了一口,隨即吐出。
「這毒草吃不得,應該只能用藥。」
姜小乙:「呂順竟然能用它煮水喝,真是個怪人。」
肖宗鏡看向姜小乙:「你還記得呂夢說的,呂順是哪一日進山采草?」
姜小乙回憶道:「是切磋前兩天,他初十上山,就是……初八!」
這不就是余英口中的案發之日?又是這個地點!
「會不會是呂順看到了什麼……世上會有這樣的巧合嗎?」
肖宗鏡看著手中青草,道:「該上虹舟山一看。」
姜小乙覺得,他們已經朝著事情真相越走越近了。不過……她猶豫道:「我們只有兩個人,天門可不像青庭幫,都是些地痞無賴,如果這案子真跟他們有關,那光憑我們怕是不夠。」
肖宗鏡嗯了一聲。
姜小乙原以為肖宗鏡會立刻動身調集人馬,沒想到他靜了片刻,道:「不急,先休息一下吧。」
姜小乙以為自己累出幻覺了。
「休息?」
肖宗鏡:「可惜此處沒有鏡子,你該看看自己的臉色。」
姜小乙的確很累,算一算,她已經快兩天兩夜沒有睡過覺了,而且一路風塵僕僕,忙東忙西,身體已臨近極限。
不過可能是因為內心有個目標在,姜小乙覺得自己還撐得住。
「大人不用擔心我。」
肖宗鏡背過身去,低聲道:「天亮動身,還有兩個時辰。」
姜小乙望著他沉默的背影,某一刻,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回到林間,肖宗鏡找到一個避風處,撿了些柴枝,姜小乙想幫忙,被他按了回去。她坐在一棵老樹旁,靜靜看肖宗鏡點燃火堆。火光溫暖了夜色,也溫暖了姜小乙疲憊的身體。一旦鬆懈下來,倦意鋪天蓋地襲來,姜小乙很快入睡了。
雖然周遭都是死屍,空中還飄著一股腐爛的臭味,但姜小乙這一覺睡得非常踏實。
睜眼時,天已亮。
頭頂是嘰嘰喳喳的鳥叫聲,她爬起來環顧四周,滿地屍首不翼而飛,昨晚的肅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