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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叔叔？」四隻眼睛好奇的望著齊紹言，齊易行和齊怡嫣兩兄妹皆是一臉的疑惑。

緊了緊握住的拳，齊紹言站起身，依言走向門外。

「終於捨得出來了？」沒好氣的冷哼一聲，李玉荷抓著蕭沁諾的手命令道，「諾諾今晚留下來吃飯，你不許再惹諾諾生氣。」

看著一言不發的蕭沁諾，齊紹言點點頭，小聲道：「知道了。」

「那你陪諾諾出去走走，晚點回來吃飯。」屋內三個孩子吵吵鬧鬧的，倒不如讓兩人走去走走。

「嗯。」他並非不知好歹之人。只是…有些事情壓在心頭悶悶的。不想說，也不知該如何說起。

「諾諾啊，你也知道紹言不會說話。要是哪惹你不高興了，儘管罵，別客氣。」拍拍蕭沁諾的手，李玉荷笑著說道。四年的隔閡不是說消就能消的，這兩人都需要時間來磨合、來適應。

「嗯。」蕭沁諾輕應一聲，沒有反對李玉荷的話。

「行了，你倆也別走遠，早點回來吃飯。」李玉荷鬆開蕭沁諾的手，又對齊紹言使了一個眼色，這才笑眯眯的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。

一路沉默的沿著小徑走到溪邊，蕭沁諾駐足，望著涓涓在流的溪水出神。

「諾諾…」猶豫了許久，齊紹言終是開口，「謝謝。」

這一次卻是蕭沁諾沒有理會齊紹言，仿若沒有聽見般的忽視了身旁還有一個人的存在。

知曉諾諾定是生他的氣了，齊紹言低下頭，望著清澈見底的溪水低喃道：「本來是很多話想跟你說的，見到你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。大哥的事、菜鋪的事…還有這四年來，你讓承業弟弟暗中幫我的事…樁樁件件，越堆越多，越欠越多…」

「於承業幫你的事？」齊紹言怎麼會知道？

「嗯。」低著頭的臉上滿是黯然，齊紹言的話裡透著悵然，「這四年，只要欺負過我的人沒幾日就會消失在鎮東市場。一開始老是覺得奇怪，直到有一次我親眼看見承業弟弟教訓那個人…」

「於承業還真是個笨蛋。」居然會被齊紹言撞見，虧她還給了於承業那麼多銀子。

「諾諾，蕭夫子和於姨知道你將鋪面讓給我們開菜鋪嗎？」心中駭然至極，齊紹言終究還是問出了口。

「嗯？」銀子是她的，鋪面也是她的，她並未想過要知會任何人。

「於老太爺知道嗎？」他們會不會生氣？諾諾會不會難辦？

側過身望著齊紹言片刻，蕭沁諾忽然心情大好，微微勾起嘴角：「齊紹言，你的腦子什麼時候想的如此複雜了？」

「啊？」茫然的抬起頭看向蕭沁諾，齊紹言一時未反應過來。

眼底點綴著零星笑意，蕭沁諾抬高下巴，一臉的高傲：「齊紹言，我有沒有告訴過你，小時候的你比現在的你討喜多了？」

「諾諾…」蕭沁諾的意思，齊紹言不甚明瞭。困惑不解的眼神帶著不知所措的慌張，分外的可憐。

「果然，你還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最可愛！」滿意的點點頭，切實的愉悅在蕭沁諾的心底淌過。

「諾諾，你不生氣了？」完全聽不懂蕭沁諾的話語，齊紹言伸手拉住兀自離開的蕭沁諾，確定道。

垂眼看著被拉住的衣袖，蕭沁諾的眼中精光乍現，口氣帶上了涼意：「齊紹言，我生不生氣，就要看你怎麼做了。」

「我不想你生氣。」他從未想過惹諾諾不開心，更不想諾諾生他的氣。

齊紹言到底知不知道他們兩人走到今日這一步並非誰生誰的氣？心下暗嘆一口氣，蕭沁諾冷眼正視齊紹言：「那便不要再胡思亂想。」

「我沒有…」在蕭沁諾目不轉睛的凝視下，反駁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，齊紹言只得默默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