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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誰知道你臉色突然就變了,一句話不肯再說,轉頭走了。」
「後來好像就聽說你休學了,再也沒在學校看見你。」
晚風裡,傳來凌冬的一句話,「那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。」
「啥,你說什麼?」半夏聽不太清楚,一路追著問,「我們還有什麼時候見過面?我怎麼不記得了。」
路過杜婆婆家院子的時候,兩個人停下車來。
今天是老人家的頭七。按照本地的習俗今天該在院子裡擺火盆燒七。
院子裡除了一個披麻戴孝在火盆前燒紙的中年男子,和幾個請來誦經的法師外。前來祭拜的親友幾乎都沒有。
顯得冷冷清清的。
半夏和凌冬進到大廳,給老人家燒了紙上了香,把從村口那家老店裡特意買的幾色點心擺上供桌。
桔紅糕,花生酥,汞糖等等,東西都不貴,現在的年輕人也多不喜歡吃了。卻是杜婆婆往日時常麻煩他們去買的小點心。
披著麻衣的男人抬眼看了他們和桌上的祭品一眼,木著一張臉沒有說什麼話。
凌冬和半夏祭拜完畢,在冥冥淼淼的誦經聲中,穿過庭院裡那些錯落的花枝往回走。
「婆婆是一個活得很通透的人。我從她這裡受益不少。」凌冬說,「她生前唯一掛念的大概就是這些花了,特意在臨走前最後幾個月把花都移植進地里。可惜的是身後終究還是護不住。」
半夏回想當時的情景,伸手握住他的手掌,「所以你當時受了這件事的觸動,就想要努力護住我嗎?」
杜婆婆放不下她的花花草草。凌冬放不下她。
所以最後那段時間瘋狂地創作,特意離開紅橘子,去了流量較大的v站開了帳號,還反覆把收錢的帳戶密碼都告訴她。
就是為了想在自己離開以後,還能給她金錢上的支持,還能繼續護著她。
凌冬墨黑的眼眸帶起一點不好意思的溫柔,「我知道你不是花枝,不用別人護著也能活得很好。我當時只是有些茫然,想多留點念想在人間。」
杜婆婆護不住她的花草。我卻堅信你一定能夠好好的。
剛剛離開大門口,院子裡的那個中年男人追了出來。
他先是沖半夏二人鞠了個躬,開口有些語句卡頓地問道:「請問剛剛那些點心,是……為什麼會買那些?」
這個人的口音聽起來很生疏,像是久居國外極少回來之人。或許就是婆婆那位移居在國外的後代了。
凌冬指著門檻給他看,之前那位老到全身都蜷縮了的老人家,時時坐在門口,從口袋拿出一元或五元的零錢,麻煩路過的年輕人幫忙跑個腿,從村口帶這幾樣點心回來。
「大概是杜婆婆很喜歡的點心。所以雖然很便宜,我們還是特意買來祭拜她。」
那位頭髮也已經發白的中年男人愣了一會,漸漸紅了眼眶,「家母不喜歡甜食,那些非是她喜歡的點心,而是我小的時候,時常找她討要的東西。」
子女遠行,極少回家,哪怕孩子已經年過半百,故鄉的母親依舊把他當做幼兒,惦記著他幼年時的喜好。
「母親晚年寂寞。是我的不孝。」那男人低下頭,「還想請問小哥,不知家母臨終時,是否還有遺願。」
凌冬告訴他:「杜婆婆最喜歡的是院子裡這些花木。生怕自己走了以後,滿院植被無人照料。也或許是有了預感,特意在最後的幾個月,花了很多精力才一點點把花草們都移植進土地里去。」
那人沉吟片刻,微微點頭,「多謝。我知道了。我會重新考慮,儘量保住這些花草。」
了卻了這件事,兩人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。
走到家樓下的時候,半夏突然站住了,轉頭對凌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