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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老，不死，是她給他的烙印。

可是她離開這麼多年後，他唯一想明白了一點，她再也不會回來，因為她從一開始就騙了他，其實她根本沒有生他的氣，同為殭屍，她早生他很多年，根本大限已至。

原來殭屍的壽命是有盡頭的。

這點也是他近幾年大限來臨前那點心有靈犀，忽然了悟。

一百多年前，她早就化為飛灰。

他在等一個永遠都等不回來的女人。

「我不想再等了！」所以他策劃了這一切，因為還想給「徐畫老師」這個身份保留一點體面，才在做這些違背自己當年原則事情的時候，用了最激烈和最陰暗的手段。

消滅所有的知情者。

他僱傭了d星黑街的機器人，自己隱藏在幕後操縱一切，不顧一切，甚至枉顧弒神組成員的性命。

但是蘇瑤最後帶走了水靈石，將這件事情越攪越深，他終於無法再隱藏自己的意圖。

如今，所有的臉面都拋下，當著弒神組全體成員的面，還有蘇瑤的面。

徐畫聲音很輕，頭一次，近乎透著點祈求：「瑤瑤，我的女兒，你可以成全父親的心愿嗎？」

一股巨大而濃烈的酸楚泛上她的鼻尖，蘇瑤的眼前被水光模糊了一片：「你說過，弒神組的禁令，那個人永遠都不能放出來！」

徐畫：「我說過。」

蘇瑤：「你說過，弒神組雖然做的都是地下交易，但我們是宇宙中正義力量的補充，是官方警力觸角無法到達之處，可以用非常手段的一股重要力量。所以小組成員必須要擁有自己正確的判斷！堅強的意志力！堅定的原則性！有的事可以做，有的事絕對不能做。」

徐畫：「我說過。」

蘇瑤：「而如今你背叛了自己的原則，失去了理性。」

徐畫：「你說的沒錯，我是瘋了！」

蘇瑤：「你要放出一個擁有強大精神力的瘋子，他當年掀起過多大的風暴，他蔑視生命，會害了所有人。」

徐畫：「也許吧，可我肯定看不到那天。」因為，他快要死了。

一個死前做不得體事情的人，哪怕生前做了再多好事，收養並資助了再多的孩子，可能死後也是會遺臭萬年。

但那又怎樣？

生命即將走到終點的時候，只剩唯一執念，想要對妻子說出一生未說出的那句話，彌補遺憾。

感情戰勝了所有理性，他現在就是一個瘋子。

所以才會明知那個oga懷孕，還用這樣卑鄙的手段，威脅從小看大的女兒。

體面？呵！

從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復活妻子的那刻，所有的遮羞布便都已該扯下。

徐畫伸手指了下天空的倒計時器：「你還有五分鐘，考慮。」

蘇瑤的眼淚終於流下來，有什麼東西在心裡嘩啦一下，坍塌！

從小仰視的高山，x星無數人的老師，教育過四代x星皇室，站在權利頂峰，一條條擬定弒神組規矩，引導她形成自己個性，信仰，原則的男人。

如今卻在她眼前親口承認：他背叛原則，信仰，失去理智。

將女兒心中的高大形象砸的支離破碎。

蘇瑤說不出一句話，腦子裡就像被灌了一大團漿糊，她想不明白，甚至眼神中頭一次出現了脆弱和無助的神情。

她看向空中的解子陵。

男人也在看著她。

蘇瑤眼前一片濕漉漉的朦朧，她不知該說什麼，甚至因為真相帶來的震驚過於巨大，張開嘴後，連聲音都發不出，只能像個雕塑一樣，傻傻的站在草坪上。

「四分四十秒！」徐畫提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
芥子空間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