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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說他是特別的,她信任他,可她對其他男人,也會露出這樣迷人的微笑。
「猜不出來麼?」紀初桃並未察覺到祁炎壓抑到極致的糟糕情緒,她覺得這個謎面還挺簡單的,而且,特別適合現在生氣的黑袍少年。
她毫不介意地輕笑,自個兒揭曉了謎底:「是螃蟹。」
說罷,她還伸出白皙的食中二指,放在臉旁,做蟹鉗狀屈了屈,
紀初桃應該是又多喝了幾杯酒才出來,雪腮微紅,過分可愛,過分多情。
祁炎暗自握緊了十指,冷淡轉首道:「很晚了,殿下快去歇息。」
溫軟的少女香縈繞身旁,只會擾亂他原本就混沌不清的思緒,讓他走向失控的邊緣。
聽到逐客令,紀初桃嘆道:「你怎的還不開懷呢,祁炎?」
祁炎抿緊了薄唇。
「是因為除夕宴會出了差錯,你氣本宮沒有兌現承諾,讓你官復原職麼?」紀初桃仔細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,也只有這一件可以拿出來讓祁炎氣一氣。
見祁炎不吭聲,沒轍了的紀初桃也有些無奈和慍惱。她是帝姬,雖然脾氣好性子溫柔,但也容不得祁炎這般喜怒無常。
「你放心,本宮還有別的辦法,會儘快送你出府的。反正公主府中,你也應該呆膩了。」
說罷,她轉身欲走,腕子卻被人急切攥住。
也不知是那句話惹惱了祁炎,他的手修長有力,掌心滾燙。
熱度順著紀初桃的腕子攀爬,最終匯集在臉上。
兩人保持一上一下的姿勢,目光在空中對峙交纏。
「臣討厭晏行。」他微微前傾俯身,便對上紀初桃水潤的杏眼,嗓音帶著酒後的低啞,克制著瘋狂,「殿下如今聽到答案了,可以離他遠些麼?」
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了,酒香和少女香交織,醉得人心猿意馬。
三更天了,遠處正在燃放上元節的最後一批煙火。
府牆太高,廊檐低矮,看不到煙火的盛況,只隱約聽到些許模糊的砰砰聲,天空一會兒明一會兒暗。
紀初桃眼裡也有微光閃爍。
她訝然睜眼,不太明白祁炎這個無理的要求,輕聲道:「本宮為何要疏遠?他是本宮的府令,你是本宮的客卿,都是一樣……」
「臣是殿下的駙馬,承天門下,殿下親口所說。」祁炎糾正她,熟悉的壓迫襲來,反問道,「怎麼會,只是客卿?」
紀初桃臉騰得一紅,仿佛喝下去的酒到現在才發揮作用似的,腦袋暈暈乎乎,連檐下的燈籠都有了重影。
唯有祁炎那雙冷冽深邃的眼眸如此清晰,狐狸面具妖冶動人。
她抿著櫻桃色的唇,掙了掙手腕道:「那只是情急之言,權宜之策,當不得真……」
「若臣當真了呢?」祁炎咬牙逼問。
紀初桃一點也不喜歡這樣氣勢凌人的祁炎,就好像在故意戲弄她似的。大概因為祁炎是將軍,疆場上馳騁慣了,滿身野性,絲毫不懂得退步妥協……
但這一次,紀初桃也不想退讓。
儘管呼吸已然凌亂,雙腿在他灼熱又凌寒的複雜目光壓迫下發軟,她強撐著不願逃跑,不願再讓祁炎看不起自己。
「你先鬆開本宮。」她仰著臉,強作鎮定。
祁炎沒有鬆開,固執地等待一個答案。
他還要捉弄自己到什麼時候?紀初桃擰眉。
二姐說過:男人會用惱羞成怒來掩蓋心事。他越是心境動搖,便越會做出疾言厲色的行徑。如要反攻,便退縮不得……
二姐說破解此招的方法是什麼來著?
煙火還在繼續,面前帶著狐狸面具的少年近在咫尺,強大孤獨,像是無邊的夜色,像是冰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