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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承意深受打擊,叫喊著,「姐!」
方年年說,「我看你尾巴甩得快要飛起來了,趕緊吃飯,吃完了去上學,過幾日就要隨著先生去書院讀書了,應該有個大人樣兒。難不成在書院還要先生喊你起床,讓同學們看你賴床,對吧,爹娘。」
聽到要離開家裡去書院讀書了,方承意的好心情一下子掉進了谷底,可憐巴巴地看向爹娘,真希望他們說:留家裡讀書,不用去了。咱家又不是指望你科考做官,你讀書無用……
但爹娘根本就沒有這麼說,反而附和著阿姐的話,認為他賴床不對。
方承意徹底蔫巴了,腦袋耷拉在桌子上,已經沒心思去想那本《落魄少俠改造計劃》了。
吃完了飯,方承意甩著書包衝到了對面驛站,急不可耐地找到了梁壯後拽著他跑,隱隱的有些聲音傳了過來。
「沈宥豫又來我家了。」
「那個計劃你說還有啥要補充的不?」
「哼,去書院上學就上學,他們別太想我。」
「你想好帶什麼去書院了嗎?我想好了,讓我姐多做些吃的我們帶去,書院的冷饅頭再難吃我們都不要緊。」
聲音漸行漸遠,漸漸的聽不見了。
沈宥豫站在小茶館裡,眼睛看著掃地擦桌椅的劉阿三,又看看納著鞋底的塔娜,再看看和女兒盤帳的方奎。他動了動腳,就有眼睛盯過來,不是方奎就是塔娜,一錯不錯地看著他,生生地在他和她之間設下了天河。
「爹,天氣冷了,茶湯要的少,我們改單子上豉湯好了。」
方奎信手在紙上寫了幾筆,改了豉湯每日備什麼料做茶館這幾年是知道的,他問女兒,「豆豉還是買烏衣鎮大橋頭那家的?」
「大橋頭那家原先的老闆過身了,現在經營的是他的兒子,做豆豉的手藝不好,前兩天不是做了豆豉青魚,你還說味道有些不對呢。」方年年說。
「那家老闆過身了?我記得還年輕啊。」方奎不大關注這些。
塔娜把納鞋底的粗針在頭上別了別,對準了之前鞋底扎眼口的地方下針,針頂子使著力氣,針就穿過了千層底。鞋子上已經密密地縫了線,就差這麼點鞋幫子的收口處。
「半個月前的事情,走夜路掉水裡沒的,真是可惜。幾個兒子都還沒把他的手藝吃透呢,豆豉的味道大不如前,估計生意就這麼一落千丈嘍。」
幾句話說完,就三兩下的縫了好幾針,這雙鞋子不大,是做了給方承意帶去書院穿的。「兒行千里母擔憂」,雖說把兒子送去書院讀書能省不少心,但冷不丁不在身邊了,也是怪捨不得的。
「那是可惜了,那以後去買哪家的?我記得烏衣鎮也沒有誰家的豆豉做得比大橋頭的那裡好。」方奎問著。
方年年說,「就大橋頭對面支了攤子的,那家的豆豉可以。是大橋頭那家的徒弟開的,得了幾分真傳。」
「徒弟分家出來另做?」
方奎聽出了裡面的貓膩。
「誰知道他們家裡面有什麼貓膩,不關我們的事兒。」塔娜收了線,朝著丈夫、女兒展現著自己做的鞋底子,「瞧著怎麼樣?布是一層一層用漿糊弄出來的,板正得很,穿在腳上肯定舒服。」
方年年和方奎對視一眼,異口同聲地說:「好看。」
把一家子互動看在眼裡的沈宥豫說實話有些羨慕,平凡的家常氣息里融入的是恬淡的人間煙火,沒什麼大富大貴,但就是讓金玉堆里長大的沈宥豫嚮往。
不說話,只是站在一旁就覺得很舒服。
甚至於,他把方年年身邊的人替換成了自己,瞎琢磨出一些屬於自己和她的田園樂趣。
「呵呵。」沈宥豫笑。
「你傻笑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