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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碸就這麼在他的誇讚中搞完了一頓飯。
誰家請人上工做事,都要包飯。
梁白玉呢,別說飯了,碗筷都沒洗,倒不是他故意為之,而是他一吃完東西,反應就很慢很慢,要緩一會兒。大概是陳碸看他癱在椅子上不動,眼神也有些呆滯,以為他犯困,就把桌子收了,鍋碗瓢盆都給刷了。
「你免費幫我修房子,還幫我燒飯洗碗,」梁白玉反過來坐,眯眼笑得頗有風情,「圖什麼?」
說著,他趴在椅背上,隨手拉開襯衫領子,露出光潔蒼白的後頸:「看清楚啦,我可不是oga哦。」
陳碸把泥桶里過長的草挑出來,手在迷彩褲上擦擦,他欲要開口,面色倏地一變,轉頭去看緊閉的院門。
alpha的感官天生就較為靈敏。
梁白玉斂去唇邊的弧度:「怎麼了?」
最後一個字還停留在他舌尖上,他就聞到了一股臭味,從門外飄進來的。
緊接著是嘩啦聲。
像是什麼東西被潑到了地上。
梁白玉打開院門,發現門前有一灘糞水,大多都蓋在他昨天倒的那些藥渣上面。
「不是誰家的糞桶灑了。」他的身後響起聲音。
「怎麼會呢,就是不小心灑了吧。」梁白玉一副絲毫不生氣的摸樣。
院裡有響動,梁白玉回頭,看見陳碸走到了井邊。
「你要幫我清理?」梁白玉的眉梢輕輕一挑。
陳碸左右甩繩子,晃兩下,利索又輕鬆地提上來一桶水,拎到門外。
梁白玉靠向他,在他耳邊呵氣:「菩薩。」
他全身僵硬。
「不麻煩你了,我自己來。屋子下午不修了,你回吧。」梁白玉站開點,笑容滿面的給他指路,「你擦著那塊牆邊走吧,那邊沒藥渣,也沒糞水,不髒。」
陳碸默了默就放下桶,回院拿下掛在樹杈上的迷彩外套,兩隻沾泥的大手把扣子扣上去,理好袖章。
他沒走梁白玉為他選的路。
沒有嫌棄那些總被村里人視作病毒的藥渣。
「大叔。」
後面傳來笑喊,帶著小孩子的捉弄。
這是看出他明明大不了自己幾歲,卻偏偏不反駁,就又一次這樣叫他,逗他玩。
陳碸回了頭。
「明天還來不來給我修房子啊?」梁白玉倚在一地髒污旁,笑得既媚又有種令人心神震動的亮麗。
「來。」陳碸說。
陳碸走了,梁白玉在門前曬了會太陽,吹了會臭烘烘的秋風。
「草!」牆角冒出叫罵,小混混踮著腳小心翼翼過來,捂著口鼻嚷嚷道,「臭死了,誰他媽這麼缺德啊?!!!」
梁白玉兩手插兜倚在門上,眼睛半垂,神情散漫。
周圍幾家都不見人出來。小混混說了幾個懷疑對象,見梁白玉根本不在乎,他咬牙切齒:「你為什麼要回來?」
「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,村里沒人歡迎你!」小混混戳他脊梁骨,毫不留情。
梁白玉的喉嚨里溢出笑聲:「小楊弟弟啊,你說的什麼話,這是我老家,我為什麼不能回來。」
楊鳴嗤之以鼻:「你都離開多少年了,還能對這個村子有感情?」
「有啊。」梁白玉將一隻手從西褲口袋裡拿出來,屈起兩指,輕輕在楊鳴的頸環上點兩下,「多著呢。」
他陷入多美好的回憶一般,呢喃著笑:「所以我不管在外面待了多少年,都必須要回來。」
第4章
楊鳴還要和梁白玉扯嘴皮子,村南邊就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大喊聲。
「鳴子!回來!」
楊鳴不想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