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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吧,他又贏了。
洛未諳苦惱地垂下眉,面上卻端著態度,冷著一張臉,快速翻上他的床,將腦袋蒙在被子裡,一聲不吭。
贏塵垂眉,靜靜地將目光隨著她移動,瞳孔處掠過極淡的笑意。
被窩因為有了她的溫度,也變得不似深秋里的河水一樣刺骨冰涼,贏塵揚手滅了燈,緩慢地躺在了她的旁邊。
兩人的呼吸很輕,洛未諳故意憋著氣,對他的身體有著特殊的感覺,不像是排斥,她幾萬歲的高齡,也不是小女生的氣性。但就是從沒有過夫君,此時覺得有些奇怪。
一道修長的手臂划過黑暗,將她頭頂的被褥掀開,冷淡的聲調傳來:「你再不呼吸,我怕你被憋死。」
那她不僅是開天闢地第一位鬼神,還將是第一位被憋死的鬼神,平生也不枉走這一遭,擁有能夠載入史冊的功德。
但她也是任由贏塵將她的被褥掀開,掖在肩膀的邊緣,拿黑黝黝的後腦勺對著他,就是不肯多說一個字。
漆黑的頭髮散在枕頭上,掃在贏塵臉上,頓了頓,他又開口了:「我記得,還在付澤山的時候,你都是抱著我睡的。」
「怎麼如今成了夫妻,你倒是生分了不少。」
洛未諳:「……」
但凡贏塵以「我記得」開口,洛未諳就知道沒好事。她知道落安喜歡贏塵,但沒想到一個黃花大閨女能主動到這種地步。
瞧著心中崩塌的那一塊,洛未諳在垂死的邊緣掙扎:「但我記得,你好像一直不大喜歡我。」
贏塵道:「既已成為夫妻,總是要被迫接受這些的。」
洛未諳竟然一時不知道,應該讚揚他的隨遇而安,還是該猜測他這句話是在一語雙關,既是在說他自己,也是在說她?
洛未諳慢吞吞地轉過身,再慢吞吞地從被褥里伸出手臂,動作之緩慢,表情之抗拒,正當她準備勉為其難摟住面前這人的腰,好睡個安穩覺時,贏塵又開口了。
他今晚的話,好像比往常多一些。
贏塵道:「如果你實在覺得不好意思抱著我睡,你可以選擇回答我一個問題。」
洛未諳動作一頓,狐疑地睜大眼:「什麼問題?」
「說說,你是怎麼煉製蘀夕刃的?」
他的話音剛落,被褥里的溫熱氣息像是被瞬間抽走了一般,留下淡淡的涼意和空曠。
洛未諳曉得,用了之前的法器,這裡是仙界,定是要被興師問罪的。她見他從回來一直沒開口,還以為不計較了,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。
兩人縮在同一床被褥里,明明近在咫尺,卻讓她覺得面前的鴻溝,似乎很難跨越。
她問:「洛未諳的法器,在這裡也是禁止的?」
不知道那個詞觸動了他,她明顯感到身邊的人震了震。
但他很快淡淡地開口:「不是……我只是想知道,你如何煉製的。」
洛未諳愣了愣。
他平靜的眼眸從上至下地望著她,很淡,看不出情緒,重複地說:「蘀夕刃自帶戾氣,你是如何想到要煉這樣一種法器?」
贏塵也許在問現在落安,但他的問句卻不經意勾起她的一絲回憶,幾萬年前渾天黑暗,還有滿身血腥。
洛未諳頓了頓,淡淡地開口:「我以前常被人追殺……」怕他誤會,又補充道,「我說做山神的時候,還沒遇見你之前。」
剛成鬼那會兒,她渾身怨氣,震驚了仙界,也震懾了許多小鬼。仙界派人鎮壓她,鬼界的幾位強大的大鬼也容不下她,驚覺她會威脅他們地位,聯合起來追殺。
「當時我還記得和……仇人打了三天三夜,已經極累了,身上的神力消耗了許多,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,正躺在一個荒廢祭壇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