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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身上還穿著為了這場註定幻滅的表演而套上的戲服，可她已經不再是木偶，她也不是那些外鄉人。

她只能無聲地問道：我究竟是誰？

於是她醒了，徹徹底底地醒了。

覺醒的卡珊德拉被先知帶出了副本世界，在新的天地中，她流著眼淚問道：&ldo;我究竟是什麼呢？如果我只是微不足道的虛假造物，為什麼我會如此悲痛？&rdo;

先知溫柔地撫摸著她金色的頭髮：&ldo;你不是虛假的造物。卡珊德拉，你會高興會難過會感恩會憎恨，那是因為，你的身上有著人類的靈魂。&rdo;

默默流淚的卡珊德拉搖著頭：&ldo;我沒有靈魂。&rdo;

先知微笑著告訴她：&ldo;既然人會在神性的侵蝕中失去靈魂淪為力量的傀儡，那麼失去了靈魂的傀儡一定也可以因為人性而找回自己的靈魂。&rdo;

卡珊德拉愣住了。

&ldo;噩夢已經結束，你已經醒來。現在，開始新的人生吧。總有一天，你會找回你的靈魂。&rdo;

到那時候，你會知道，你是誰。

第30章 長夜未盡（三）

&ldo;在那之後，卡珊德拉被叫做占卜師，留在先知身邊侍奉他。她很尊敬先知，我和司凜都看得出來，她有點恨……蘇瑜。&rdo;說到這個名字，幻術師厭惡地撇了撇嘴。

&ldo;因為蘇和間接促成了她的覺醒？&rdo;齊樂人猜測道。

&ldo;也許吧。或者占卜師更願意一無所知地死在火刑架上，而不是被蘇瑜帶到先知的面前。畢竟，真相總是讓人更痛苦。&rdo;司凜說道。

&ldo;她一直在追尋自己到底是誰，是npc還是人類。可是沒有人可以給她答案，老師也不可以。也許金魚可以吧，如果她能撬開它的嘴。&rdo;幻術師說。

齊樂人突然頓了頓，一絲靈感從他腦中跳過，卻眨眼就消失在了腦海中。

&ldo;那時候蘇瑜還沒有恢復記憶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欺詐魔王，所以也不可能和占卜師提前勾結在一起。印象里，他們兩人關係很冷淡，完全是禮節性地交流。&rdo;司凜回憶道。

&ldo;占卜師幾乎足不出戶，常年待在審判所內，從來沒有離開過黃昏之鄉，會被理想國策反的概率也不高。&rdo;幻術師也說道，&ldo;從這點看，西莉亞的嫌疑倒是不小。她有長期在外的經歷，在地下蟻城工作期間一直和理想國的狂信徒打交道。調回來負責外交處後也經常四處行動，而且我也有發現，她經常來找你喝咖啡，我一直懷疑她暗戀你。&rdo;

齊樂人幽幽地看了他一眼：&ldo;不可能，她很清楚我的情況。&rdo;

幻術師笑了一聲：&ldo;但她不知道你家那位還活著啊。&rdo;

寧舟前往魔界的消息在審判所內部都是一個秘密，三年前的大戰之後的官方記載中，他在戰死前突破了領域，因此亡靈島上沒有留下他的墓碑‐‐墓碑只會記錄領域級以下的玩家的死亡。

出身教廷正直勇毅的騎士長，被教皇寄予厚望的聖修女之子寧舟，在與惡魔的戰鬥中戰死了。即使他曾經叛逆地離開教廷，但一切在他悲壯的死亡面前已經不重要了。教廷為他奏響聖潔的輓歌，將他的名字鐫刻在教堂的聖壁上，為他身為光明之子的一生畫下永恆的句點。

從此，他的犧牲被記載於歷史中，成為一個永不褪色的象徵，人們悼念他，祭奠他，讚譽他，傳頌他。

他的一生不會再有污名。

而真正的寧舟，在他隻身踏入魔界的那一刻，他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