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頁(第1/2 页)
小嘴微微長著,時不時伸出粉色的舌尖舔舐著唇瓣, 若隱若現的露出珍珠般瑩白貝齒。
鼻尖微微冒著汗珠。
頭髮有些凌亂了,鬢角處、額頭間有細碎的碎發散落了下來,垂落在臉頰兩側。
其中一縷, 拂到了唇邊,只見她伸出嫩粉的舌頭輕輕的抵了一下,又抬手用小拇指一勾,那小縷髮絲便划過她的唇瓣, 被直接勾弄到了耳後。
眼前的女子,有些狼狽,凌亂, 可凌亂中,卻仿佛覺得有些勾人。
薛平山不過粗粗掠過一眼,卻沒有料到,這一眼,竟看到如此分明。
他很快嗖地一下移開了眼。
一瞬間,腦海中陡然浮現出了一些些朦朧不清的畫面,盈盈灼灼,裊裊娉婷。
在初醒的那一刻,他記得分明,可不過一個恍惚間,卻又忘了個乾淨。
不想,在此刻,竟一幀一幀,再次浮現在了腦海。
只覺得與眼前眼中掠過的畫面似曾相識。
原來那模糊纏繞的,擾亂一整日的心緒,竟是夢境。
薛平山當即驚出了一身冷汗。
正恍惚間,忽而聞得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周圍響起,瞬間將他的思緒拉拽了回來——
「你走這麼快作甚?沒聽到我在身後追麼?」
「我```你,你救了我,我我還沒來得及致聲謝,你便走了,你幾個意思啊你,你莫不是想讓本姑娘巴巴追到你那破打鐵鋪子專門致聲謝罷,哼,你一個大男人,欺負我眼下腿腳不好使,是也不是?」
薛平山一抬眼,便見半丈之外的人兒,不知何時踱步到了他的跟前,正叉著腰氣呼呼的朝著他頤指氣使著。
有那麼一瞬間,薛平山甚至沒有聽到她在說些什麼,只見她小嘴一張一合,那清脆傲嬌的詞藻便一個一個朝外蹦躂著。
不見停歇。
就跟樹上的黃鸝鳥似的。
嘰嘰喳喳的,清脆至極,倒不至於惹人厭。
薛平山微微抿著嘴,盯著沈媚兒看了一陣。
「你看什麼看?說話啊,嘴巴長了就是要說話的啊!」
沈媚兒見打鐵匠一直盯著她不說話,頓時氣得鼓起了臉來。
一直是她叭叭叭說個不停,他倒好,依然一聲不吭的,前世就是這樣,憋得媚兒難受極了,氣急上頭,便開始不管不顧的鬧騰了起來。
這會兒,想忍著脾氣來著。
可一對上對方在這張悶葫蘆臉,不知怎地,便氣赳赳,理智便不復存在了,那些一溜煙說習慣了的話便率先一步全部撒了出來。
媚兒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。
又是叉腰,又是撅嘴,還惡狠狠的仰著頭,瞪著眼。
無緣無故便將人質問了一通。
面對著媚兒來勢洶洶、劈頭蓋臉得發問,薛平山聞言只微微抿著嘴沒有說話,良久,只微垂著眼,終於開口低低道了一句:「舉手之勞。」
頓了頓,又抬眼看了沈媚兒一眼,似乎還想要補充些什麼,只是,蠕動了下嘴,終究沒能繼續說出來。
悶葫蘆。
呆木頭。
她巴拉巴拉一大通,就換來這四個字。
沈媚兒是既好氣,又好笑。
不過,倒也並不覺得有多麼意外。
眼前這人,就是個悶不吭聲的。
但凡張個嘴,已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了。
沈媚兒心裡不斷對自己說道,不氣,不氣,氣壞的也只有自己的身子而已,對方壓根全然不知,不過是對牛彈琴罷了。
不值當。
這樣想著,沈媚兒只長長的吁了一口氣,生生將所有的憤恨全部給咽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