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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麼人啊?把他當小孩哄?
祝余把臉轉向窗外,懶得搭理這人。
「負荊請罪。」傅辭洲用小魚捅捅祝余擱在桌上的手臂。
祝余紆尊降貴看了一眼,發現鯊魚背上用透明膠綁了兩根筆。
「……」
「你有毒吧。」他把自己的水筆從魚背上薅了下來,然後又拿過小鯊魚重新抱在懷裡。
傅辭洲抿唇一笑:「不生氣了?」
祝余按著鯊魚頭,重新趴回桌子上。
他想了想,自己其實壓根就沒在生傅辭洲的氣。
他只是驚訝於對方毫無預兆地說出了自己一直壓在心底的秘密,像是被辛辛苦苦堆砌地圍牆在某一天突然被人破開闖入,而自己卻沒有丁點防備和招架能力。
傅辭洲太篤定了,篤定到祝余壓根來不及去否定。
他有點怕,又有點慌了。
而傅辭洲也察覺到了自己的魯莽,之後就對這件事情閉口不談。
雖然他也好奇,想知道更多祝余的事情。
可是一旦琢磨得深了,傅辭洲就會想到祝余冷著臉看他的模樣。
那簡直就是看陌生人的眼神,想起來渾身都難受。
自己在祝余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,是因為某句話、某件事就能清空一切,打回陌生人的人嗎?
傅辭洲心裡空落落的,也憋著煩悶和酸楚。
而祝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就是不太想搭理傅辭洲。
這種狀況持續了半個星期,等到淅淅瀝瀝的春雨停了,運動會要開始了。
傅辭洲報了一千米,最近的空餘時間基本都在訓練跑步。
而祝余隨便挑了個踢毽子,和許晨這個弱雞在角落裡互相踢來踢去。
兩人下課在一起的時間變少了,而上課的時候祝余又抱著鯊魚打瞌睡。
傅辭洲覺得祝余還在生氣,可是他也不敢去問。
而這麼一憋,就憋到了運動會前夕。
簡單走個開幕式的流程,這次徐磊沒有搞騷操作,老老實實穿著校服走了全場。
祝余和傅辭洲兩人在後排舉著班級彩旗,校服褲腳一卷,能把腿長拉成一米二三。
他倆走一起實在是招人了。
開幕式墨跡了有半個上午,好在前幾天下了小雨,氣溫還算適宜。
一堆人聚在一起也不熱,叭叭叭聽校領導挨個發言。
只不過平日裡學校雷打不動的學生代表換了個人,換成了三班的班委。
而往日鐵打的「代表」祝余,正蹲在地上低頭撥著草玩。
「幹嘛不去發言?」傅辭洲看老陳在前面管不著他,也跟著蹲下了身。
「我月考又沒考年級第一。」祝余沒有抬頭,額前的長髮遮住了他的眼睛。
年級第一就在他面前,跟個受氣包似的蹲在那裡。
「哎,你還生我氣呢?」傅辭洲的手指也去撥祝余撥著的草,「都三天了,還不理我。」
「沒,」祝余收回了手,手臂撐著膝蓋問傅辭洲,「你怎麼不去發言?」
「懶得去,」傅辭洲覺得沒勁,也不想撥草了,「我不一直都這樣。」
傅辭洲是個非常鹹魚的人,從小到大什麼班干都沒選過,什麼發言也沒講過,什麼代表也沒當過。
他嫌麻煩,一個人多舒服。
祝余盯著草地發了會兒呆,然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:「你就是這樣一個人。」
傅辭洲沒有體會到祝余說這話的其他意思:「我怎麼了?」
「沒什麼,」祝余撐著旗杆站起來,「還有,我真的沒有生你的氣。」
傅辭洲站在他的身邊,有些委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