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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諾沒想到楚綏一點也不生氣,紅著眼眶看向他,僵冷的指尖終於恢復了些許溫度,聲音因為壓抑許久,破碎而又沙啞:「對不起,隱瞞了您……」
楚綏透過他的眼睛,能清楚看到一種名為歉疚的情緒,抬手將阿諾凌亂的銀髮理順:「……你知道嗎,我的國家和這裡不一樣,在那裡每隻蟲都是平等的,無論誰犯了錯,都會受到懲罰,如果因為性別而給予優待,讓雄蟲肆無忌憚的犯法,這樣的國家很快就會崩塌。」
律法保護著每一個弱者,但也不會放過一個罪徒。
只是誰也不知道,制度被推翻後,雌蟲到底是想要平等,還是想要凌駕於雄蟲之上,是前者倒無所謂,怕就怕是後者。
楚綏只是一個紈絝少爺,身無一技之長,從小到大成績爛透,只會闖禍打架,成年後也不見得有半分長進,他還有很多道理都沒來得及懂,還有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學,唯一從地球帶來的、有用的東西,大概只有心中的是非觀。
楚綏自言自語:「犯了錯的雄蟲是該受到懲罰……」
不過他這輩子好像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,希望到時候楚家祖宗顯靈,能保佑他走狗屎運逃過一劫吧。
楚綏說完,感覺屁股涼涼的,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已經在地上坐了很久,慢半拍的起身,誰知剛剛站穩,手腕忽然傳來一股拉扯的力道,就被阿諾從身後抱住了。
阿諾仿佛知道他在擔心什麼,將臉埋在楚綏肩頭,如從前般,字字單純,字字認真,低聲道:「阿諾會保護您的……」
他會保護他,他們的生命也將共系,這個誓言不再對著蟲族的至高神,而是對著他自己的心。
楚綏曾經不止一次的感慨蟲族雌性傻,聞言又莫名升起了這樣的念頭,他扯了扯嘴角,有些想笑,但不知道為什麼,根本笑不出來,悄無聲息轉身,一把將阿諾攬進了懷裡。
「……」
有那麼瞬間,他喉間有幾個字險些脫口而出,但因為從來沒說過,於是幾經周折,又咽了回去。
楚綏是天生屬螃蟹的主,就算在路上撞到了人,也不可能說對不起,反而會倒打一耙怪對方眼睛瞎,被撞了也是活該。
他不想承認,但事實上,他的心在某一刻忽然升出了「對不起」這種情緒,像一陣風,來的快,去的也快,吹過就沒了痕跡。
楚綏問:「你沒什麼事再瞞著我了吧?」
阿諾認真搖頭:「我不會再對您隱瞞任何事,您想知道什麼,可以直接問我。」
楚綏其實比較在意一件事:「聽說帝國研製出了可以抑制軍雌血脈暴亂的藥?」
阿諾頓了頓:「……是真的,不過還在實驗中。」
他既然這麼說,那估計八九不離十了,不過楚綏怎麼想都覺得這件事挺玄乎的,沒有別的原因,就是單純覺得不符合常理。
大自然和天道一樣,講究平衡共處,每創造一樣東西,就必然有他的用處,就好像男女繁衍生息,缺一不可,造物主給了雌蟲有著強大的武力,卻偏偏讓他們被雄蟲的信息素制約,這也是一種平衡。
現在帝國卻說研究出了抑制藥,雄蟲的信息素已經可有可無,那麼既沒有武力,又沒有自理能力的雄蟲嚴格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作用,而且等科技往後發展,可以克隆繁衍的時候,他們很可能從食物鏈中淘汰出局。
啊,說直白一點,就是滅絕。
但是也不一定,畢竟飽暖思那什麼,雌蟲和雌蟲雖然也有在一起的例子,但其實床榻間很難帶來快感,壓根比不上雄蟲,有些雌蟲能接受沒有x生活,但有些雌蟲不能接受。
楚綏忽然覺得事情不太好辦了,照他這麼一想,那雄蟲豈不是只剩下人形xx棒這一個功能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