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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鬱當初還和一起玩的髮小笑話這件事,說誰被吊上了誰就是傻逼,結果他媽的竟然砸到他頭上了!
沈鬱想起盛川和自己說過父母雙亡,又想起他說自己出身書香門第,越想越氣,越想越氣,氣到極致的時候居然詭異的冷靜了下來,只有冰冷的眼神才泄露了幾分情緒。
他們之前約好了下午在西餐廳一起吃飯,盛川總是很準時,沈鬱剛剛把車停穩靠在路邊,就見他已經到門口了,外面飄著濛濛細雨。
沈鬱無聲攥緊方向盤,給自己做了那麼一兩秒心裡建設,這才緩緩鬆開,打開車門下車,砰的一聲用力關上。
盛川似乎聽到聲音,看了過來,他總是格外偏愛襯衫領帶,將身上溫文爾雅的氣質展露無遺,沉穩卻不死板,是沈鬱認識的所有人裡面,把西裝穿的最好看的一個。
但這澆熄不了沈鬱的怒火,他現在只感覺心裡有一座火山,隨時準備著爆發,站在車旁沒有過去,細雨綿綿的飄過來,在髮絲上落了細細的雨珠。
盛川見他不動,於是走了過來,把臂彎里的外套抖開撐在他頭頂上方,因為不抽菸不喝酒,身上永遠都只有一股溫暖乾燥的氣息,茶色的眼睛很好看:「怎麼不進去?」
斜斜的雨絲被擋住,讓沈鬱糟糕透頂的心情總算好了那麼一星點,他意味不明的看了盛川一眼,然後徑直走進餐廳,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,什麼都沒說。
盛川一看就知道他心情又不好了,習以為常,跟著進去,然後在他對面落座。
很快就有侍者來上水,將刀叉擺放好,外加兩本厚厚的硬殼菜單。
沈鬱一直注視著盛川,對方進來後,沒有第一時間點菜,而是先用紙巾將身上少到可以忽略不計的雨水擦乾淨,又整理了一下領口衣袖,最後是微亂的頭髮,但在服務經過的時候,又停下了動作。
說是講究,但更像拘謹,似乎不願在這種地方有什麼失禮的地方。
這個點用餐的人有些多,包廂已經滿了,有什麼話也不方便說,於是沈鬱壓著怒火,面色沉沉的坐在對面。
盛川總是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情緒:「心情不好?」
沈鬱沒說話,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收不住了。
盛川道:「我幫你點菜?」
沈鬱沒有出聲,算是默認了。
這頓飯吃的氣氛很是沉凝,因為沈鬱壓根沒動筷子,一個人雙手抱臂坐在對面,也不知道在跟誰生氣,又或者是自己跟自己生悶氣,別懷疑,這種事他做的出來。
盛川看了他一眼,然後把牛排用刀叉切好,姿勢標準,無可指摘,那雙手修長骨感,卻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蒼白感,青色的血管上覆著一層薄薄的皮肉,瘦得能看見骨骼輪廓。
那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,而且不是一年兩年,是十年八年,所以短期內就算吃豐盛了,也補不回來。
沈鬱將目光緩緩移到盛川線條分明的臉上,他想起第一次見這個男人的時候,對方其實比現在還要瘦些,根本不像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。
正出著神,面前就被人換了一盤切好的牛排,盛川年紀不見得大多少,但總有一種慢條斯理的沉穩,路過的女侍者總是忍不住頻頻看向他,他的注意力卻只在沈鬱身上:「吃點東西。」
他說完,茶色的眼睛看向沈鬱,隔著落地窗外朦朧不清的雨景,聲音也有一種安靜美好的感覺。
沈鬱莫名想起在酒店裡,那個中年男人說,供不起兒子上學,他一時手重把人打吐血,結果對方直接離家出走跑了出來。
心裡的怒火莫名消了一點。
沈鬱面無表情吃了一小塊牛排,但什麼味道都沒嘗出來,盛川見他吃了,這才開始處理自己面前的食物,他吃飯的時候很認真,不怎麼說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