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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潤聞言哆哆嗦嗦,一個勁點頭,聽到要去警局,竟有一種欣喜若狂,逃出生天的感覺:「我自首……我自首……我去自首……」
他就算去坐一輩子牢,也絕不想再落在沈鬱手裡了。
沈潤被警察帶走的時候,就已經聯繫了熟人接應,準備好要帶錢跑路,結果那麼巧路上發生了車禍,他就趁亂溜走了,誰曾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,被沈鬱中途截了胡,折磨成了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。
沈鬱看他的眼神已經與看死狗無異,抬了抬下巴,示意他們把沈潤帶走,與此同時,盛川在房間裡也正式開始了他的跑路計劃。
二樓窗口說高不高,說低不低,盛川把床單剪成長條,一端牢牢綁在桌腿上,另一端當做安全繩垂到外面,直接借力跳了下去,落在灌木叢的縫隙中,發出一聲簌簌的輕響。
系統看的心驚膽戰:【親,你為什麼要做這種危險的事情~】
盛川心想正門守著黑衣大漢,他不從窗口跳出來,怎麼跑,幸好錢包身份證還在身上,行李箱不要也罷。
系統探測到他的念頭,更不明白了,繞著他飛了一圈:【你為什麼要跑?】
盛川聞言頓了頓,心想身份都被揭穿了,再待下去做什麼,一個窮小子堪堪高中畢業,卻跑去冒充高材生,在別人眼裡就是個笑話,在沈鬱眼裡就更是個笑話。
他光鮮亮麗的外表被人拆穿剝離後,剩下的似乎僅有一顆敏感的自尊心,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從容的面對沈鬱。
盛川後退幾步,抬眼看向窗戶,不知在想些什麼,過了那麼幾秒才轉身離開,系統隱隱感覺到他空蕩蕩的眼底這次多了些什麼東西,但冰冷的程序並不能分析出來。
沈鬱解決完沈潤的事就回到了客廳,他上樓走到盛川的房間,在門口靜靜站了片刻,抬手想推開房門,但不知道為什麼,又收了回來,緩緩放進了褲子口袋。
也許裝瘋賣傻太久,沈鬱已經沒什麼講究了,直接坐在了樓梯台階上,背影清瘦,已經不太能撐的起來衣服。。
沈鬱喜歡盛川,很喜歡的那種……
真要細究,說是初戀也不為過,於是什麼都給了他。
沈鬱的前半生就像一張白紙,堆的是花團錦簇,描的是錦繡前程,沒經歷過什麼人心險惡,感情也比旁人來得要炙熱純粹些,他以為盛川同樣喜歡自己,就像自己喜歡他那樣。
但原來只是出於沈潤的指使……
人這一生不能有太過極致的愛恨,就像世界沒有非黑即白的事,否則一朝顛覆的時候,痛苦的只是自己。
某些人,某些事,對沈鬱來說太過重要,於是幻想破碎的時候,對別人來說無關痛癢,於他來說卻是切膚之痛。
盛川之前沒發現沈鬱在裝瘋,是因為他沒明白一個道理,人是會變的,就如同他當年被父親打到吐血,孤身一人離家出走來到大城市,心境至此顛覆,現如今的沈鬱也是一樣。
沈鬱攤開自己空蕩蕩的掌心,垂眸看了一眼,而後一點一點的緩緩收緊,像是攥住了什麼東西,從前黑白分明的眼眸也多了一處陽光照不進的地方,幽暗深沉,揮之不去的病態。
他已經沒了很多東西,既然已經追不回來,於是只好攥緊目前所有能攥緊的東西。
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。
沈鬱終於從樓梯台階上起身,走到了盛川房間門口,他擰開門把手推門而入,卻沒見到想像中的人,只有一長條被剪碎的床單繫著桌腿,另一端蛇似的蜿蜒至窗台外面,形成了一條安全繩索。
很明顯,盛川跑了,而且還是翻窗戶跑的。
沈鬱走到窗戶邊,望著底下的一截床單,內心不知在想些什麼,眸底暗沉翻湧,落在窗沿上的手無聲攥緊,片刻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