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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說眼界、學識、閱歷、背景等諸多方面和宋雁書拉開距離,已經讓季悄吟嫉妒姜家兄妹了。那麼此時此刻她更是檸檬精附體, 她嫉妒姜殊嫉妒得眼睛都紅了。
如果沒有老太太當年那荒誕無稽的做法, 她不曾離開姜家, 或許此刻坐在宋雁書對面的就是她了。
看看, 人生就是這麼的諷刺。她拼命想得到的,難於登天。而對於姜殊來說, 她不費吹灰之力,唾手可得。
季悄吟不由自主地扯了扯嘴角, 笑容苦澀。
她沒有失控, 也沒有崩潰, 一切的酸澀和嫉妒都是悄無聲息的,仿佛浸了水的海綿,拖著她的理智,不遺餘力地往下沉。
海綿里的水越積越多, 越來越沉,幾乎都快要滿溢出來。
這一刻她太理解何君了,可以說是感同身受。難怪何君那天會在車裡哭得那麼傷心, 眼裡充盈著的全是絕望。有多少人敗給了門當戶對。六年感情竟也抵不過現實。
而她和宋雁書呢?什麼都還沒開始,他倆什麼關係都不是。更像是他跟她開了個玩笑。
「季經理,你怎麼了?」戴子玥察覺到季悄吟走神,餘光掃到她的臉,「哎呀」一聲,「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呀?是不是不舒服啊?」
季悄吟摸了摸自己冰涼的臉頰,匆忙扯出一抹虛弱的微笑,「我沒事。」
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。更不會有人知道這一刻她心中的風暴。她置身風暴中心,任憑海浪將她整個吞噬掉,無力掙扎。
她和戴子玥在大堂分開。她轉身走到電梯間,她要回自己辦公室。
下午還有很多工作等著她去做。她在腦海里一樣一樣展開,抽查客房,填寫檢查單,去趟洗衣房,找工程部王經理報修,還要處理客戶的投訴……
她心神不定地等著電梯。胸腔內的酸楚一點一點氤氳發酵,空氣逐漸凝滯,像是一堵密不透風的牆。而她置身牆內,走不出,逃不掉,只能任由自己自暴自棄。
今時今刻她什麼都做不了。
整整二十七年,季悄吟從未像這一刻這般怨恨老太太。因為老太太二十七年前的一個荒誕決定,不僅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,更將她和宋雁書之間的距離徹徹底底地拉開了。他們之間本就隔著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。她或許可以想方設法去架橋鋪路,拼盡全力走到他身邊。
而姜殊的存在無疑將她架橋鋪路的希望給徹底掐滅了。
最讓人感到絕望的並不是喜歡的那個人遙不可及,而是她明明有希望走近他,老天爺卻殘忍地把她的希望給奪走了。
如果宋雁書和姜殊相親成功,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後面會訂婚,會結婚,會共度餘生?
而她又算什麼呢?時至今日宋雁書連一句喜歡都不曾跟她說過。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。
他的那些撩撥,那些親近不過是他閒暇之餘逗她玩玩罷了。她一早便知道,他談過好幾任女朋友,本就不是長情之人,他對待感情怎麼可能會認真?他這樣的貴公子,萬花叢中過,最後依然會回歸家族,該相親相親,該聯姻聯姻,從無意外。
而她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丑,在他那些無言的撩撥中日漸迷失自我,直至徹底淪陷。
呵,男人!
季悄吟猛地搖晃腦袋,不敢再想了。
她用力握緊拳頭,指甲深深嵌進肉里,她渾然不覺,也感覺不到疼。
在電梯急速下墜時,她又匆忙轉身跑進了樓梯間。
或許是高跟鞋不好爬樓梯,亦或許是季悄吟雙腿如灌鉛塊,沉重無比,這二十多級台階,她爬得十分吃力。
樓梯間陰暗冷清,聲控燈時亮時滅。清涼的空氣悉數灌入肺腔,她逐漸有些呼吸不暢。
堪堪爬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