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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燕原本沒想到這一層,這下被他點醒,想起劉仁美這幾次會議上的失態,倒也覺得可能性不小——可是,她為什麼要主動退出,還是以自戕而招怨的方式?
她雖然不願意聽女性在職場上受到的歧視,但也莫名生出幾絲擔憂:「所以,無論她表現如何,你也覺得我希望不大是嗎?」
吳桐看了陳越一眼,兩個人陷入短暫的沉默。
作者有話要說:
周一份補更
第38章值班
38
於燕曾經以為,職場上的性別歧視大多是針對中層。
中層以下的基礎工作,替代性強,薪水不高,從用人成本考慮,無論男女,只要保證崗位不空置就能創造效益。而能做到中層以上的女性,要麼已經擁有穩定健康的情感關係:比如結識了志同道合的朋友,或是得到了家人的全力支持,要麼是毅然決然地放棄了工作以外的糾纏,靠著絕對的努力到達了一定高度,也就擺脫了被選擇的困境。
只有卡在中層的女性,能力有限,年紀受限,一面寄希望於戀愛和婚姻給生活帶來改變,一面又畏懼自己的競爭力被婚育對沖抵消,即使這種矛盾最後能解決,思考的過程也消耗了大量的精力,至於那些決心只靠自己,甘願用單身來換取晉升機會的女性,迫於壓力會不敢請假、不敢鬆懈,因為她們一旦表現得比男性更「麻煩」,之前的付出就可能被一句「女人還是要以家庭為主」給全部抹殺。
所以,她漸漸明白,她所以為的中層其實不是一個割裂的群體,而是每位女性職業生涯中繞不開的階段。它就像一道險關,運氣好的,有能力的順利通過,否則就只能在一側繼續徘徊。而所謂的不公,是因為這道險關只出現在女性的職業道路上,而要讓險關變通途,又不能只靠部分人的力量。
她不免想起周圍的朋友:編輯楊雨生了二胎,在家的時間的確比在公司更多;幾個組的女記者,算上實習生也不過十個;胡惠當年在新聞組地位那麼高,現在想出來找份工作都被家人反對;至於她和劉仁美,誰也不服誰地爭到現在,個人問題都沒解決——這不僅不會成為她們的勳章,相反,還可能成為她們前進的絆腳石。
她覺得陳越和吳桐的提醒不無道理,雖然心有不甘,但他們的沉默已經證明她的確沒有百分百的勝算。她想轉移話題,卻聽陳越問:「你真打算在風相干一輩子嗎?」
「本來有的,但我沒打算在同樣的崗位上干一輩子。」
陳越想了想:「那……這樣總行吧,等職位變動結果出來再說。」
於燕奇怪,他的工作室盈利好幾年了,讓她入股約等於白給她送錢:「你擺出這樣寬鬆的條件,我會覺得你是挖了個坑給我跳。」
「一點信任都沒有是吧。」
「我只是不信天上掉餡餅。」
「這才不是餡餅,是我在分散風險,畢竟賠錢了,你們的本也得搭裡面。」他對上她狐疑的眼神,「不過,你可以當給自己買份商業保險,我努努力,讓你以後變成孤寡老人也不會沒錢花。」
於燕無所謂地說:「我才不會變成孤寡老人。」
「這可說不準,你確保能在更年期前談戀愛嗎?」
「……」於燕想把剩下的披薩糊他臉上,「用不著你操心,我正談著。」
陳越以為她開玩笑:「跟誰?」
「怎麼,你要當狗仔?」
陳越笑一聲:「但凡你說出一個跟風相無關的人,我就不操心。」
他補充:「吳桐給你約的那個律師不算。」
「難為你還知道他。」於燕吃完最後一口,抽出紙巾擦嘴,「蔣攸寧,認識嗎?」
陳越覺得這名字隱約有些熟悉,很快,他記起嵐城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