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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的意思是……」
「我可以跟你打賭,方成彬走了之後,他會很快銷假上班。」她意味深長地說,「要想敵我分明,手段就得有陰有陽,你覺得他是好領導,那是因為他沒動過你,而那些被他動過的,自然也會在背地裡戳他脊梁骨。」
「你不用嚇唬我。」
「只是提醒,你信奉的不就是壓力和機遇並存嗎?」她又問,「你和他妻子似乎關係很好,那這段時間,你就沒從她那獲取什麼有用的信息?」
「我和她基本不談風相的事。」
「那這就是你的第三個缺點:不擅長利用資源。」她想不通,套近乎的機會就放在面前,她卻只顧敘舊情,「於燕,真正靠本事上位,只適用於極少數天資聰穎而又付出努力的人,對大多數人來說,這個本事是要打引號的。」
「怎麼,你要給我分享經驗?」
「經驗談不上。只是偶爾會有感觸。」她忽然得意地笑了下,「看在你不可能擁有和我一樣的資本的份上,我就和你談談。」
她自知擁有一份好皮囊,不是沒想過靠美貌撈錢。男人好色,女人貪財,交易是各取所需,但壞就壞在女人會因為男人帶她上天堂,而忘記他曾帶她下地獄,相比之下,男人很少深陷其中,往往是女人越糾纏,他越心狠拎得清。
「他們為了哄你上床可以使勁渾身解數,提上褲子卻又會告訴你他捨不得家裡的老婆孩子。可惡的是,你非但不會覺得他又丑又渣像一坨屎,反而會因為能短暫地擁有他而感到竊喜。」
於燕對她的偏題表示反感:「我沒有興趣聽你在這裡分析小三的心理活動。」
「那如果我告訴你我曾經差點成為小三呢?」她臉上閃過一絲羞恥,語氣卻是生硬的,「能爬上男人的床,難道不算本事?」
於燕莫名惱火:「這算什麼本事?丟人的本事?」
「但你不能否認,這也是競爭。」
「那這種競爭可真夠無恥的。」
劉仁美覺得自己提及這個完全就是錯誤,像她這種篤信正道走到頭就是曙光的人,哪裡會接受走捷徑的自甘墮落:「你一路走來都是一帆風順,當然體會不到掙扎著往上是什麼滋味。」
於燕想,這大概就是她們很難交流下去的癥結所在:誰會把不一帆風順的那面隨便示於人前?那是可能遭受攻擊的軟肋。然而,就在剛才,劉仁美似乎不經意地向她吐露了一段卑微而無知的往事——她腦海中突然躥出吳桐隨口問她的一句話:「你知道她和誰談過嗎?」
這個「她」,現在就在她對面。
她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著:「劉仁美,讓你差點成為小三的人,是我認識的嗎?」
劉仁美沒想到她問得如此直接,轉口道:「看來你信了我的故事。」
於燕無聲地看著她。
「……你要知道,傳出來的秘密不能算秘密。真正的秘密,則在人後無知無覺地發生。」她放下那個精緻的小鬧鐘,對對錯錯,她已經說得夠多了。她能明白最好,如果不明白,那她權作宣洩。
她起身,還沒走到門口,聽身後人問:「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。」
「你就當我無聊吧。」她走了兩步,卻又回頭,隔著一段距離,這才是她們平時接觸應有的分寸。
她迎上她探究的視線,忽然決定跟她說說清楚:「於燕,我們入行這麼久,什麼樣的人沒見過。一面之緣的,他們是好是孬都與我無關。雜誌社裡多的是人議論我,我也懶得跟他們有交集,偏偏你,有事沒事壓我一頭,還總是一副清高敬業的樣子。坦白說,我是有點看不慣你,但時間一長,卻發現你比其他人都乾淨。當然了,乾淨也不是褒義詞,畢竟我不知道你是真看不見,還是假裝看不見污穢的地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