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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親切斷江月的經濟,開始限制她外出的自由。早晨上課,母親親自送,下了晚自習每天座機查崗。甚至,江月母親還在放學時,偷偷跟蹤過她好幾次。
江月感受不到自己的人格,她徹底淪為了母親控制之下的工具。
在一次,江母又一路自學校尾隨到家門口,卻被江月撞破時,她心中最後的一根弦斷了。
她決定自殺。
夜深人靜,少女了結所有,平靜地躺上了床預備結束這一切的壓抑與荒唐。
氣氛和情緒是壓抑的,但鏡頭和少女的面孔該是冷靜和從容,因為她越是如釋重負才越能加深現實的心酸與悲哀。
這一幕對情緒的要求非常高,但徐風認為以倪蘇的水平,完全能夠駕馭。
他喜歡這種壓抑到極致反而平靜放空的情緒,他很愛這個鏡頭,所以以此作為江月的殺青鏡頭。
然而——
伴隨著鏡頭中少女躺下,徐風卻始終沒看到自己想要的情緒。
「卡!」他皺眉,看向倪蘇,「江月再放鬆點,這是解脫不是赴刑場,你表情從容一點!」
倪蘇回一個ok手勢,深呼吸閉眼,重新躺下。
但——
不行,不行,還是不行。
徐風沒有一次滿意:
「江月,你的狀態還是太緊繃了!肢體完全沒有放鬆!」
「你怎麼還皺上眉頭了,江月要解脫了,怎麼可能還皺眉!」
「倪蘇!你今天怎麼回事?你過來!」
倪蘇有史以來第一次瘋狂ng,而且是在她最擅長的情緒戲上。
徐風到最後直接發飆,都懶得再糾正女孩的錯誤,直接發脾氣讓她過去。
她人剛到監視器旁邊,徐風就劈頭蓋臉地質問:「倪蘇,你到底是哪裡不理解?這麼一個鏡頭,有那麼難理解嗎?你現在就給我在這兒談談對這場戲的理解!」
自從司欲狀態找回來後,徐導已經很久沒這樣發飆過,工作人員們都被他的大嗓門吼得紛紛低頭裝聽不見。
司欲以為倪蘇今天只是單純狀態不好,他沒多想便挺身而出勸慰:「徐導,消消氣消消氣。我想倪蘇可能是身體不舒服,狀態沒調整過來,她對劇本的理解您還不知道嗎?」
他提議:「要不咱們休息個十來分鐘,給她點調整的時間?」
「不用。」倪蘇跟他上次一樣,一口回絕。
但倪蘇不是為了置氣較勁,她坦誠地對徐風說:「徐導,我只是對江月的這個做法無法苟同,她不是這樣懦弱的人。」
徐風和司欲皆感訝然,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。
「這怎麼能是懦弱呢?」司欲第一個反駁她,「這場戲之前,江月得知了林野早知道他們的父母要結婚,不過是出於戲弄才接近她。而且,江母也變本加厲,將她的人格完全壓制。她這只是青春期少女不堪重負,最後選擇了錯誤的反抗方式罷了。」
「正是這個反抗方式的問題。」經司欲這麼一提醒,倪蘇豁然開朗,「江月雖然內斂,但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反抗!她當初高一被同班同學霸凌時,她是怎麼做的?她直接就把一簸箕的垃圾倒霸凌者身上了。她為了保護自己,還選擇跟林野學打拳;她那麼怕母親,可為了追逐喜歡的科目和男孩,也勇敢地反抗母親轉科了。」
倪蘇反問他們:「這樣外柔內剛的女孩,在母親如此瘋狂時,會選擇自殺這種逃避的方式來反抗嗎?」
她認為不會。
其實倪蘇早在研讀劇本時,就對這段劇情不太理解,但那時她以為這是自我性格和主人翁性格的差異而已。
倪蘇曾經歷過比江月更糟糕的黑暗,多麼壓抑多麼痛苦,她都咬著牙一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