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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人一時都找不到什麼話來說,最後是鮑博想到了什麼,從自己衣兜里掏出一張折得皺巴巴的彩色信紙,遞了過去。
安貞慧粗粗瞟了一眼,是日語,忍不住敬佩地豎起大拇指:「你能啊!今年暑假有日本女單來嗎?這還是折過千紙鶴的……咦?」
「怎麼了?上面寫的什麼?」鮑博湊了過去。
「祝父親母親大人身體健康;希望……bob不要再生病了;祝願我早日成為世界第一的花樣滑冰選手。西園寺隆秀。」安貞慧念完之後低頭沉吟一會,問鮑博:「這個是七夕節的祈願千紙鶴吧?」她小時候在日本生活過,知道這個習俗也很正常。
「嗯。」
「西園寺隆秀跟你感情挺好嘛,還把你放在自己前面,僅次於他父母呢。」
鮑博撇了撇嘴:「每年都有七夕過啦!這有什麼了不起。」他過生日許願的時候,還不是經常把其他人放在自己前面。
「這你就不懂了,七夕在日本並不是情人節,相當於我們這裡的兒童節,所以,只有小孩子可以許願。」所以當時黃子希和易明晶都不能再許願了。
安貞慧說到這裡又想了想:「他跟咱們是同年,我記得余教練說,他也是下半年的……」
「我11月8號的,他8月11號的。」鮑博沒好氣地補充,「就算成年之後不能過了,他明年七夕的時候不滿十八歲,還能許一次願的。」
「雖然是下半年才過生日,但是一過新年,他就被視為十八歲了,這一點跟我們不太一樣的。」安貞慧頓了頓,「當然,你非要過,也不是不行,日本20歲才舉行成人禮呢。」
鮑博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了:以西園寺隆秀的個性,肯定是不
會再過了。十八歲,是一道分水嶺,從兒童、從少年成長為一個成年人,以他要成為日本第一的執念,再也不會用未成年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,所以,剛剛過去的那個七夕,是他向過去告別的日子,所以他才會那麼隆重,那麼傷感,那麼……失態?
這是他最後的一個七夕,能許的最後三個願望。
但是我都寫了什麼?
安貞慧問他的時候,鮑博臉一板:「不記得了!」
那天晚上,鮑博沒有回寢室,急得孟飛到處打電話找,後來是他自己打電話說在青年組訓練中心那邊,因為上次有東西忘那裡了。
「你連個招呼都不打一個,以後不可以這樣!」
「又要寫檢討嗎?」
孟飛沒脾氣了,「回來之後來見我和尹教練!態度一定要誠懇,聽到沒?你兩站資格是他幫你爭取到的!」
「知道了。」
鮑博按下掛機鍵,將手機放回衣兜里。眼前是傍晚的北京,夕陽的光輝還帶著秋老虎的餘威,烤得人一身大汗。
但他的心卻是冰冷的。
他的另一隻手裡握著當時另外三個人寫下的七夕願望:他自己、陳潔歆、朴允兒。
朴允兒的願望:1、爸爸媽媽姐姐一定要好好的;2、我要快點練出3s3t;3、鮑博哥哥喜歡我。
陳潔歆的願望:1、下個賽季比賽一切順利;2、不要受傷;3、不管是誰,早點走出陰影,開始新生活。
鮑博看了看自己的那張彩色信紙,上面只有光禿禿的一行字:《冰雪人生》後面六集快點出來!!!
就因為前六集裡,西園寺隆秀的戲份比自己多,鏡頭給得比自己好……
即使是隨便寫的願望,可現在看來,是他辜負了很多人,他們許願的時候,都記得留下他的位置,他自己卻沒有給他們位置。
「為什麼,要對我這麼好?」
鮑博跪在地上,捂臉痛哭——這裡就是那天晚上的天台,不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