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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母聽出他的推脫之意,隔閡沒有消除,反而擴大為比陌生人更難跨越的鴻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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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低垂,周彥川開車往家返。入春的第一場雨悄然降下,伴著料峭的寒意。
和柳清茹分手,就是在一個雨天。
他在當時工作的地方見到柳清茹,以為她來等自己下班,高高興興地奔上前去,說好久沒去老呂那了,嘴饞了,想和她一起去吃鴨肉麵。
柳清茹平靜地說:「我打算跟他結婚了。」
「他」指的是誰,倆人都明白。這個消息,不是商量,是告知。
周彥川沒有帶傘,轉身離開時,柳清茹想把自己的傘遞給他。
他說:「不用了。」沒有回頭,踏著地上的水窪,一步一步,向車站的方向走去,t恤完全被打濕,緊貼在後背上。
柳清茹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了,連合租的公寓都沒有再回去過。
後來他一直不喜歡雨天,即使感情淡忘了,也討厭那種陰濕發霉的氣息。
周彥川的車行至距離藍灣大門百來米遠,他停下了。
路燈下雨絲紛飛,獨自撐傘的青年立在那裡,靜靜注視腳下,不知道在看什麼。
他走下車,靠近陸允初身邊,才發現灌木濃密的葉子下面有一隻貓,貓身前還有個盛了不少貓糧的碟子,貓咪的腦袋正埋在糧食堆里。
「你在餵貓?」
陸允初聽見他的聲音,驚異地轉過頭,瞥見不遠處停著的轎車,立刻明白他剛從外面回來。
「不是我餵的,我路過的時候它就在吃了,」陸允初見他沒打傘,把自己的往他那邊移動,「你車上不是有傘嗎?下來也不打。」
「沒事,不是很大。」周彥川站得更近,不著痕跡地把傘又推回去一些。
夜晚的小雨,只有光照到的地方才會顯出墜落的軌跡。水沖刷過後的地面明亮如鏡,倒映著城市的五光十色。
周彥川突然覺得這雨有股溫柔的力量,把翻湧的心潮包裹在裡面,不被打擾,不被察覺。也難怪文藝青年都喜歡歌詠雨天。
他一點都不文藝,想不出富有意境的詩句,只是漫天的雨線給了他一種奇異的安全感。
貓應該是附近的流浪貓,藍灣小區內和大門外經常能看見幾隻。它們不缺吃的,小區裡的住戶愛買貓糧來餵。
這隻貓吃乾淨了盤子裡的貓糧,又舔了舔光潔的碟面,伸了個懶腰,估計也知道他倆不是留食物的人,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送過來,便鑽進樹叢,不見蹤影。
「你吃過晚飯了嗎?」周彥川問。
「沒有,」陸允初說,「今天懶得做,出來找點東西。」
「那有想法嗎?」
「本來是沒有……」陸允初朝他掃了一眼,「現在我想去你介紹的鴨肉麵店。」
綿密細雨落在黑色的傘布上,如同舊日天線故障時電視機發出的噪聲。
周彥川的聲音穿透雨幕:「我能跟你一起去嗎?」
第52章 會委屈現在的我自己
鴨肉麵店離文創區較近,正好周彥川沒放車,直接載著陸允初過去,把車停在工作室,再步行到店裡。
一段時間沒見,呂老闆依舊認出陸允初是上回周彥川帶來的朋友,熱情地招呼他。
陸允初有點不好意思,本來說自己也會過來,但這陣子始終沒再吃。
今天天氣不好,不能坐在外面,但食客也沒那麼多,他們就在屋內角落找了個位置。
「老呂,你兒子那邊怎麼樣?」周彥川知道他家在劇院隔壁也開了家店,隨便問了一句。
「挺好,」老人笑呵呵的,「那邊人流量大!」
「我看你這也不錯,要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