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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簡單地說了得來的情報。
「… …鎮國公要在山東渾水摸魚,先把水攪渾,孤要在他事前動手威懾,不然山東要遭殃,說不定真能讓他得逞。」
楊柏泉先是目露訝然,而後連連道是,「沒想到這鎮國公竟有這般毒辣手段,當年老鎮國公就是因為被疑通敵,這才被擱置不用。這些年有不少人替夏家鳴冤,如今看來,可一點都不怨!」
他說著,又問趙凜,「殿下準備如何先下手為強?」
趙凜指尖輕敲桌案。
「鎮國公想要攪渾了水,孤倒是可以給他點契機。」
「殿下這是何意?」
楊柏泉聽得一怔,略一思索,「殿下的意思,先攪渾了水詐他一下?」
趙凜點頭,「鎮國公這般警醒的人,水不是他自己攪渾的,他可還敢放心下水摸魚?」
楊柏泉眼前一亮,「殿下好主意,那鎮國公一時可就不敢下水了,只是不知能拖他多久。」
楊柏泉看向趙凜,「殿下如今手中無兵馬可用,一旦襄王先發制人,殿下還是被動。」
「先生說的不錯,所以孤要藉此機會,在襄王得到新式火器之前,拿到兵權!」
楊柏泉訝然,「這可不易!」
自古兵權握在皇帝手中,便是太子,也鮮少有手握重兵在外之時。
趙凜默了一默,向北方看了過去,「孤總得試一試,不能讓襄王順風順水。」
亳州。
程獲代替襄王,同戚之禮議事回去,正要往戚婧房中去。
早間走之前,她說替他晚上備了枇杷膏,是她親手調製的家鄉枇杷膏,味道同襄陽並不相同。
這些日,她過得鬆快了許多,常做些小食給他。
程獲恍惚中也感覺,好像尋常夫妻一般。
天已經黑透了,他快步向戚婧房中走去,不想讓她過多等待。
可不想走至半路,突然被攔了下來。
章擇出現在他面前。
「不必去了。」
程獲皺眉,章擇看了他一眼。
「王爺到了。」
程獲頓住了腳步,目光往不遠處戚婧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,收了回來。
他轉頭離開,章擇見狀快步跟了上去。
「你是不是… …」
話沒說完,程獲轉頭看住了他。
「是什麼?莫要無端猜測,害人害己。」
章擇到嘴邊的話一頓。
他痴長程獲幾歲,是親眼看著程獲進了襄王府,被關在暗無天日的房間好些年,而他奉命看管程獲,手裡還常年握著程獲兩顆解藥。
程獲逃跑那年,他也被一頓毒打,整個人吊著氣半月才活下來。
襄王每每提醒他,但凡程獲有一點反心,就扣押程獲一日的解藥,讓程獲清醒清醒。
章擇從未如此。
可他說不清為何不恨程獲,或許,他太清楚程獲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。
程獲就像被困入獸籠的野獸,而他不過是看管獸籠的獵狗。
這些日一來程獲的變化,不可能瞞過他的眼睛。
他不得不上前。
「那是襄王妃,你不是襄王。」
程獲冷笑,「我也從未在襄王妃房中留宿。王爺那般追求完美極致,何不讓我也留宿王妃房中,說不定… …」
章擇讓他快快閉嘴,「你不要命了?!」
程獲嗤笑了一聲,問他,「我有過命嗎?」
章擇默然。
「王爺已經來了,過幾日更要回襄陽,你不要再… …」
「再怎樣?」程獲看著章擇,「你要扣我一日的解藥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