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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冥都外,馬車疾馳,大雨滂沱。
俞音駕車的間隙,順帶著觀察了一下自己左手腕上的鐲子,眼前又浮現出不久前學弟空手斷玄鐵的那一幕。
「學弟。」俞音向學弟的方向伸出自己的左手腕,「你看看能不能把這個掰斷。」
陳誓伸手試了試,那鐲子堅硬無比,一時半會實在沒法從俞音的手腕上摘下。
陳誓:「不行哎。」
「沒事。」俞音抽回手,繼續趕車。
俞音心中瞭然,看來學弟能空手斷開玄鐵的鎖鏈,大概只能歸因於妖族尊主的玄鐵質量不好。
「還有多久能回到杜康城?」陳誓問。
暴雨中,俞音勉強辨識著方向:「前面就要出妖族的邊境了,出了邊境,過了懸崖,就能回到人族的地方了。」
「學長。」陳誓不會趕車,只能坐在車廂里,有些疑惑,「我們都逃出來一天了,這麼妖族的人還沒有追過來。」
前面就是人族和妖族接壤的懸崖,俞音說:「兩個原因,第一,出了琴州以後,我帶你走的是一條小路,第二,北逍好像身有要事,沒空管我們。」
「這都叫上名字了。」陳誓頗為感慨,「難怪你捨不得走。」
「不叫名字叫什麼,叫尊主嗎?」俞音反駁道。
「叫北逍就好。」旁邊人回答道。
俞音深以為然,立刻點頭,點完才發現,剛才這聲音似乎並不是學弟的聲音。俞音僵硬著脖子側過頭,北逍一身玄衣,曲起一條腿,就坐在他的身邊,甚至還狀似好心地接過了他手裡的韁繩。
俞音:「……」
馬車廂內,陳誓的臉徹徹底底地綠了。
俞音已經自動關機了,兩輩子活了這麼多年,當年人族妖族大戰,他於九嬰口中死裡逃生,斬九嬰三首,或者當年高考數學考拉格朗日定理,都沒有今天刺激。
偏偏北逍體會不到他此時的想法,還用淺金色的眸子冷冷地看著他,添油加醋地指責道:「霜翎,你不聽話,為什麼要走。」
車廂里陳誓看著俞音的目光就越發的幽怨。
不走留著過年嗎,俞音的內心在咆哮。
「你覺得我對你不好?」北逍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俞音。
俞音本能一哆嗦:「不敢。」
北逍:「那你為什麼要走?」
俞音:「你要和我成親,還用鎖鏈拴著我……」
不走等著和妖族尊主一起瘋嗎。
「可這些都是你自己要求的。」北逍挑眉,「你不記得了?」
學弟看俞音的目光帶上了偏見。
俞音:「……」
他不是,他沒有,他為什麼要和一個神志不清的人講道理,還把自己繞了進去。
與此同時,北逍手中的韁繩一緊,車前的馬一聲長鳴,堪堪在懸崖前停下了腳步。下一刻,北逍單手拎起俞音飛上天空,一道紅線,卷上陳誓的腰,把他扔在一邊,馬車一瞬間四分五裂。
原本停著馬車的地方,站著一個人,蒙面帶著兜帽,所看的方向,分明是俞音所在的地方。千道紅線齊發,那人藏在袖間的武器揮舞幾下,在半空中凝成一道法印,幾朵黑色的圓形物體,穿過紅線細密的網,向俞音所在的方向爆射而來。
「怎麼回事?」陳誓從落地的眩暈中回過神來,躲開身側的一道紅線,那紅線向著蒙面的那人刺了過去。
俞音心中也一驚,他原本以為這是妖族尊主的私人恩怨,但那些人,似乎是沖他來的。
那麼問題來了,他生前沒得罪過別人,死後也沒占多少地皮,這些人找他做什麼。
幾條紅線在北逍的手中匯聚成形,纏繞凝成一把通體紅色的劍,將幾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