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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候,他覺得他甚至比不上她。
他的錢多得不知道要往哪兒花,幾千萬還是幾個億,好像和幾塊錢也沒什麼差別。他曾經一度非常害怕這種觀念,覺得自己是個沒有追求又麻木冷酷的人。
所以,他喜歡在她身邊的那種感覺。
像深淵中開出了一朵花,平靜的湖面上落下一塊石頭,泛起觸動心弦的漣漪。
&ldo;你在想什麼?&rdo;看他沉默良久,她忍不住詢問。
傅時卿嘆一口氣,表情很無奈:&ldo;羨慕你。&rdo;
&ldo;羨慕我?&rdo;她睜大了眼睛,小腦袋微微歪著,脖頸修長而漂亮。她這麼瘦弱,讓人有種想抱入懷裡的衝動。
有那麼一刻,他又心旌動搖了。
好半晌,把手放入兜里,若無其事地說:&ldo;覺得你過得挺充實的。&rdo;
她先是一怔,爾後朝他比了個剪刀手。
&ldo;上去吧。&rdo;傅時卿搭了一下她肩膀。
南夏點頭。
轉身的剎那,她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,腳步不由停住。
鄧祁言早沒了以前的意氣風發,也不像剛才在會所里那樣失魂落魄,臉上一陣青一陣白,被一層厚重的陰鬱籠罩著。
南夏跟他相處了那麼久,自然知道他的脾氣,後怕地退了一步,有種他下一秒就要撲上來的錯覺。
&ldo;怎麼了?&rdo;傅時卿循著她的目光望去。
鄧祁言也冷冷地看著他,目光下移,死死定在他按在她肩膀的手上。
傅時卿算是明白了,不過沒收回來,只思索了一秒,改而握住她的肩膀,還回頭看著鄧祁言,目光平靜。平靜中,又帶著鄙夷和挑釁。
南夏一怔,疑惑地望向他。
他微微搖頭,示意她別開口。
這番做派落鄧祁言眼裡,顯然就是眉目傳情。他一顆心都快炸裂了,狠狠握住了拳頭。同時,又是不可置信。
原來,她真的攀上了傅時卿這根高枝。
想到自己剛才在會所里對她的懊悔,簡直就像傻逼一樣!
他怒極攻心,腦子沒過就說出口了:&ldo;怪不得要跟我分手啊,原來是找好下家了。&rdo;
南夏臉色一黑,厲聲道:&ldo;鄧祁言,你別瞎說!&rdo;她看向傅時卿。
傅時卿卻一派淡然,看著鄧祁言,眼中還有幾分嘲弄。
困獸還有臨死前的掙扎呢。
此舉,徹底激怒了鄧祁言,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悽苦生活,以及剛剛的侮辱,幾乎是咆哮著吼出來:&ldo;傅時卿!為什麼,你一點兒活路都不給我?這世上女人都死光了,你要搞老子的破鞋!&rdo;
傅時卿面色一沉:&ldo;鄧祁言,你把話再給我說一遍。&rdo;
鄧祁言頓時慫了,眼神躲閃,色厲內荏:&ldo;我說,你在國外待那麼久品位怎麼丁點兒不見長,盡撿老子的破鞋穿。&rdo;
以前,南夏就知道鄧祁言這人道貌岸然,人前彬彬有禮,人後欺軟怕硬,懦弱又優柔,可從來沒想過他會說出這麼粗俗難堪的話。
鄧祁言被她眼底的失望刺到,本能有些恐慌,他不敢多看她,只憑著一腔憤怒瞪著傅時卿。
傅時卿臉色雖冷,神情卻很威嚴,不像他這麼氣急敗壞。相對而言,他更像黔驢技窮的困獸,拼命虛張聲勢。
鄧祁言眼睛發紅。
這一刻,像被欺負了的孩子。
鄧祁言從小家境優渥,父母千嬌萬寵,加上有本事,學業和事業一路順風,養成了他這副唯我獨尊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