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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陳半那句「不舒服」，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裡，她不知道有多少次從夢中驚醒。

「叮——」

電梯到了一樓大廳。

時小之回過神，歪頭看向陳半，「真的不用我請你嗎？聽說你們志願者協會資金緊缺啊。」

陳半稍有些惱怒，「你怎麼什麼都知道？」

時小之很坦誠，「你的事我一直都在關注，當然知道了。」

陳半噎住，默默看了她一眼，走向咖啡廳，時小之偷笑，腳步輕快的跟上。

待兩人入座，侍者上前，「您好，請問需要點什麼？」

時小之道，「一杯鮮榨橙汁，一杯冰美式。」

「不，我也要美式。」

「你不是不喝咖啡？」

陳半說話很硬氣，「以前不喝，難道現在就不喝，你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嗎。」

時小之挑眉，對侍者道，「兩杯冰美式，一杯鮮榨橙汁，再來一塊芝士蛋糕。」

「好的，二位稍等。」

侍者去而又返，手裡拿著一張歌久帝國的周邊卡片，「時老師，我是您的忠實粉絲，我從上高中的時候就在玩您製作的遊戲了，能麻煩您給我簽個名嗎？」

時小之笑的非常隨和，「好呀。」

她接過侍者遞來的鋼筆，流暢的在卡片上籤好自己的名字，「給。」

侍者簡直眼泛淚光，好像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和他年紀一般大的女人，而是他人生的指路明燈，「真的太感謝您了！」

「不用謝。」

時小之舉手投足間展現著一種成功人士、社會精英獨有的自信大方，和陳半熟悉的宋菱初，以及曾經那個她不了解的時小之，有著全然不同的面貌。

陳半忽然覺得面前這個時小之像個陌生人。

但當時小之轉頭看向她時，那專注而熱烈的眼神又讓陳半瞬間產生熟悉感。

「聽說你來過b市幾次，都沒有好好逛一逛？」

「這是今天去機場接我那個工作人員說的吧？」

時小之點頭，「他是我的助理，臨時被調去做接待人員了，這人比較不忘本。」

神他媽不忘本！

陳半一口老血湧上來，又活生生的咽下去，十分鎮定地道，「是沒好好逛過，怎麼了？」

時小之說，「作為地主，我可以陪你四處逛逛，盡地主之誼。」

「不用麻煩了……我不想逛，後天參加完慈善拍賣會，我就要去z市了。」陳半看了一眼時小之，存了點小心機的說，「我們志願者協會打算在那邊蓋一座小學，教師的問題已經解決了，現在就差資金，只要資金到位，三個月之內就能建起來。」

時小之當然清楚志願者協會的資金窘境，「差多少？」

「也不多。」多虧協會其他成員洗腦式的輸入，陳半深知這次拍賣會有大把土豪，故意往多了說，「五百萬吧。」

「哦？你們的拍品是什麼？」

「這個你沒聽說？」

「沒有，也許我可以幫你估算一下成交價。」

「是一副由小朋友們共同創作的油畫，我給你看看！」陳半掏出手機，找到照片遞給她，「好不好看？」

時小之盯了一會，認可的說，「是挺好看的。」緊接著又道，「不過五百萬你可能是痴心妄想。」

「為什麼？這多有意義……」

「有意義歸有意義，但是沒價值，商人參加這種慈善拍賣會，無非是想借著機會攀攀關係，另外再買一份好名聲，相當於巴菲特的午餐，每個人心裡都有屬於自己的成本價，五百萬太高了。」

「那三百萬呢？」

「勉勉強強，保不齊會有冤大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