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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和尚倒也想有始有終,起碼也要等到南宮靈招供才好,只是京城的消息一日緊過一日,他下山以來最在乎的幾個人全都卷進了這場風波,這讓小和尚怎麼放心得下?
著急也沒有辦法,小和尚深知自己的能力不在腦力博弈上,他最被人重視的還是武力。現在他出場也沒有用,京城如同一口深潭,將所有波瀾都掩在平靜的水面之下,哪怕是小和尚也會被這樣的幽深吞沒。
雖然京城氛圍緊張,那也只是氛圍而已,傳出來的只有似是而非的流言,根本沒有確切的情報。而這邊南宮靈口風鬆動,似乎只要一點刺激就能收穫真相。
忙忙碌碌近十天,大魚卻還沒釣出來,哪怕是小和尚沒辦法甘心。
在小和尚即將耐心耗盡之前,南宮靈終於放開了口風。
他本來也是當世數得著的英豪,先前不過是被無花的虛情假意哄騙住了,這層偽裝已經被無花親手撕破,還有什麼能讓他繼續閉口不言呢?
——當然也可能與他們刻意讓南宮靈聽見的無花最近行蹤有關。
從丐幫逃脫之後,無花不僅沒有就此銷聲匿跡,反而更加高調,江湖中「妙僧無花」的名聲越發響亮。
憑藉南宮靈對無花的了解,自然知道無花這樣張揚的用意,無非是粉飾太平罷了。
用親弟弟的死亡去換一份不被懷疑的光明未來,這無疑是很合算的生意。而當計劃失敗之後,仿佛無事發生一般偽裝聖人,甚至已經成了他的本能。
「你來了。」南宮靈盤坐在枯爛的稻草之上,抬眼看向踏著月光而來的釋心。
看著與他兄長截然相反的一個小和尚。
他的兄長從頭頂到腳尖都刻著「超凡脫俗」幾個字,恨不得將自己包裝成當代活佛。他凡事都要雅,都要慈悲,都要讓人讚頌,也確實讓世人眼中的無花成了七絕妙僧。釋心卻完全不同,除了他光禿禿的頭頂和手裡的禪杖,他渾身上下全然沒有一絲與佛相關的事物。
而偏偏是這樣一個看上去完全與佛無關的小孩子,內里卻最慈悲;而滿身錦繡佛光的無花,卻最是佛口蛇心。
小和尚自然也看到盤坐的南宮靈,與之前相比,南宮靈似乎平靜許多,再無往日那種張狂的氣勢。
「你有什麼要說的麼?」小和尚問道。
南宮靈道:「如今這般情景,說與不說還由得我麼?」
他雖已決定改過自新,心裡到底殘存幾分憤懣,又已經被逼到這樣退無可退的地步,言語間自然不再忍耐。
小和尚也不跟他計較,只要他能交代清楚,不就是態度差一點麼,有什麼大不了的?
「雖然是這樣說,但你起碼可以選擇怎麼說嘛!」小和尚熱心介紹,「如果你現在老老實實把該說的都說了,那可以算你戴罪立功。如果你非要替你哥哥遮掩,那到時候說什麼說多少就真的由不得你了嗷。」
南宮靈自詡已經心如止水看破紅塵,但聽著小和尚最後一句「嗷」,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。
要不是打不過,他早就把這小屁孩痛打一頓了!
小和尚敏銳地察覺到了南宮靈的情緒波動,再次善意提醒道:「你現在沒有武功了嗷,而且你身體虛弱,不要有劇烈的情緒波動,否則容易……」
話音未落,南宮靈眉頭一皺,一股鮮血瞬間從他唇邊溢出,不過片刻就打濕下巴,滴滴答答落在衣襟上,仿佛成了小和尚講話的伴奏。
「……吐血的。」小和尚呆呆地把話說完,看著噴涌而出的鮮血也有些不忍直視,條件反射似的開始碎碎念。
「雖然你現在是犯人吧,但可沒有給你動用私刑哦,都說了你情緒波動不要這麼大!剛剛被廢了武功不好好保養還要鬥氣!」小和尚一臉的恨鐵不成鋼,完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