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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小鳳給自己斟滿燒酒,魚翅已經燒得軟爛,正適合入口。牛肉韌而不柴,味道更是恰到好處,哪怕下一秒就要動手,這樣一份牛肉也沒有人會拒絕。
酒樓很空蕩,顯然是最近的戒嚴讓普通百姓心生恐懼,眾位江湖豪傑也不會來淌這趟渾水。
江湖和官府一向井水不犯河水,哪怕現在所有眼睛都盯著京城,也沒有人敢來分一杯羹。
葉孤城的下落沒有人知道,陸小鳳一路從岳陽趕到京城,所有人都在說葉孤城,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在哪。
來京城也只是陸小鳳的豪賭,在沒有目標的時候,去風暴中心是最方便的辦法。
樓下傳來腳步聲,陸小鳳下意識側耳,而後便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。
陸小鳳笑起來,兩條鬍子彎彎翹起:「花滿樓,我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?」
清雅的聲音在轉角響起,正是花滿樓。
「看來我們還是朋友?」花滿樓準確地坐在陸小鳳身旁,說出的話卻不如他本人一樣柔和。
「當然,這是什麼話?」陸小鳳的笑臉漸漸呆滯。
花滿樓曼聲道:「三日前,南宮靈虐待任幫主與其夫人,狼子野心被眾人撞破,據聞一切起因……」
聽到第一句話陸小鳳已經覺得不妙,花滿樓此時故意斷在這裡,再想想留在丐幫的小和尚,陸小鳳冷汗幾乎要下來了。
「南宮靈欲刺殺釋心未果,釋心身負藥效拼命逃生,幸虧被任夫人救下,這才有後面眾人當場撞破南宮靈奸計一事。」花滿樓快速念完這份已經天下皆知的情報,聲音平淡。
陸小鳳自知理虧,連酒杯都不敢再碰,坐在座位上老實無比。
花滿樓輕輕嘆了一口氣:「我並不是責怪你,沒有人能想到這樣的事。只是當日下山,我該和你們一起的。」
「你明知道沒人能未卜先知,何必再這樣說?」陸小鳳這下是真的受驚,花滿樓一向樂觀豁達,何時說過這樣喪氣的話?
樓梯處又露出一人,白衣長劍,冷如霜雪,不是西門吹雪是誰?
陸小鳳看看西門吹雪,再看看花滿樓,忍不住問:「你們兩個莫不是約好的?」
西門吹雪冷聲道:「葉孤城在哪?」
「全天下都在找葉孤城,我怎麼會知道他在哪?」陸小鳳苦笑。
他一向重視朋友,又真真切切與葉孤城相處過許多時日,實在不相信那個如同天上月的劍仙會參與進造反這樣的事,寧願相信這其中是有什麼曲折污衊。
只是任憑他再多猜測,也得見到本人才行,否則豈不是白耗功夫?
西門吹雪身上寒氣更甚。
陸小鳳只能苦笑,所有事情似乎都堆在一起,哪怕是他也有點焦頭爛額。
所以陸小鳳又多點了幾份菜,都是難得的時鮮,又叮囑店小二去跑一趟合芳齋買盒點心回來,這才略微放鬆幾分。
反而西門吹雪聽到合芳齋,終於捨得分給陸小鳳一個不太冰冷的眼神,卻被陸小鳳忽略了個徹底。
「小和尚那邊怎麼回事?」陸小鳳接著問道。
花滿樓掩不住擔心:「聽說南宮靈重傷,丐幫決議等任幫主醒來再做處置,小和尚仍然留在君山。」
「他不會有事。」西門吹雪言簡意賅。
陸小鳳立馬跟上:「南宮靈身受重傷,而且已經被關押起來,不會再有什麼威脅了。更何況以他的武功,誰能是他的對手呢?」
「希望如此吧。」花滿樓微微一笑,不願再說下去。
雖說如此,但陸小鳳心中難免也沉甸甸的。不管武功高強與否,小和尚到底還是一個八歲的孩子,讓小和尚孤身一人在丐幫面對這些,是他的責任。
只是在花滿樓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