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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兒他等著她上門,翻開了文王的案宗,同她耳鬢廝磨至今,便是在給她機會。
她得好好表現。
姜姝輕輕動了動,在那隻小手鑽進了底下的裡衣內,頭頂上的人終是有了動作,手掌隔著衣衫,握住了她那隻不安分的爪子,低啞地道,「別動。」
今夜給她瞧那冊子的本意是,此趟文王也去了江南,讓她安分一些。
可被她這樣一曲解,再自作主張的投懷送抱,那被她碰過的喉嚨處,滾燙如火,倒也覺得這番解讀也有些道理。
但他到底是不想逼迫人,便先說明了,「我並非此意。」
兩人的臉,近在咫尺。
姜姝眼珠子眨了眨,很是瞭然,「那,那便是姝兒想世子爺了……」聲音因討好比起平日裡來,柔軟了許多,落在那夜色中,尤其致命。
范伸的眸子漸漸地生了暗。
那繞著髮絲的手指,穿進了烏黑的髮絲之間,一點點的下滑,在纖細的後頸脖子處輕輕一掐之後,便是往下重重一划。
鋪天蓋地的一股狂雪,頓時將那遮擋在梅花枝頭的雲霧,一瞬吹散,露出了該有的面目。
雪裡透紅。
無不生艷。
馬車的車轂輪子上下顛簸,惹得梅花枝頭輕顫,風兒被封鎖在狹小的馬車內,無處可竄,只能拼了命地尋著縫兒往裡鑽。
半夜的白雪「啪啪」地敲打著木窗,姜姝撐住那窗戶邊緣,臉貼在車簾上,任由身後的狂風拍打。
斷斷續續的氣息,全呼在了布簾上。
有冷風鑽進來,身子一熱一冷,恍若冰火兩重山。
在風兒最肆虐的那陣,姜姝終是睜開了眼睛,聲音顫顫抖抖抖,含糊不清地道,「大人……姝兒犯了罪,大人能,為了姝兒……網開一面嗎。」
身後沒有動靜。
姜姝移了移身子。
那股子狂風正歡快地遊蕩在雲端,在那雲層縫兒里躥的正是興頭,突覺雲霧之間的縫兒越來越小,忍不住一記猛浪撲過去,弄的雲霧縫兒一陣亂顫後,落起了滴滴水珠。
風兒瘋狂的捲住那水珠,遊蕩在泛濫的海洋里,完全迷了心智。
終於在快要墜下來的那一瞬,低吼了一聲,「可……」
風雪平息,姜姝一頭薄汗。
得到了自己想要的,終於心滿意足。
輕輕地翻了個身,便離那雙即將要伸過來的胳膊遠了些,實在是沒了半分力氣,合眼沉沉地睡了過去。
范伸本想給她挪挪枕頭,手伸出去,卻落了個空。
轉過頭,便見那凌亂的墨發下一截白皙的肩頭,露出了褥子外,范伸頓了頓,伸手替她將那褥子拉了上來。
之後倒是睡不著了。
側過頭,盯著散在臉側的縷縷髮絲,久久沉思。
他又碰了她。
事不過三。
沒有酒,沒有香料……
即便是她先主動,他心裡卻非常清楚,其實他並不抗拒。
不知為何,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了,嚴二那日在姜家同他說的那句荒唐之言。
雖無可能。
但除了最初圖她短命之外。
如今,大抵也同她一樣,只是貪念起了她的身子。
夜色寧靜。
當那細細碎碎,奪人心魂的嬌呤聲,從那馬車內隱隱傳出來時,嚴二便是一陣面紅耳赤,及時迴避。
走到後方,與春杏撞了個正著。
春杏同樣一張硃砂臉。
兩人一相視,臉上的紅暈更甚,嚴二微微背過身子,神色尷尬地道,「我還沒說,你呢。」
春杏忙地點頭,「我,我也沒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