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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千歡看著還在狐疑的兩人,突然熄了心思:「我還有事,先走了。」
不遠處,章霖收起手機,他錄下這番話,想著找個合適的時間發給老闆看,心裡羨慕,什麼時候,他能有個這樣喜歡自己的人。
顧千歡回到家的時候,徐媽在做飯,洋房是分離式格局,廚房隔音很好,聽不見什麼聲音。
偌大的洋房,好像只有他一個人。
顧千歡在沙發上坐下,摸到了一手的彩色羽毛,是小梨花的玩具,他挺直脊背,小梨花呢?
顧千歡叫他的名字,小貓像是消失了一樣,他提起心:「小梨花?小梨花?」他到處去找它,貓窩,貓爬架,它最愛呆的地方,然後,顧千歡在儲物室聽見了一聲細微的貓叫。
「小梨花?你又亂跑!」他嘴裡說著,推開門,小貓嬌嬌地蹭著他的褲腿,又甩著尾巴往裡跑。
顧千歡才看見它最愛的小紅球,塞在書架底下,他笑了笑,底下的小貓急得喵喵叫,不停地圍著他轉圈,他蹲下身指尖蹭蹭貓咪的小鼻頭:「叫什麼叫,是你自己把球球搞進去了,急壞了呀?」
他從不急不緩地往外拿,書架後,側著的光影打在牆壁上,他餘光瞥見一道凸起。
顧千歡按下去,隱秘的地下室入口出現在眼前,幽深的入口如同獸類張開的血盆大口,無名的壓抑抵著胸口。
顧先生的秘密基地?
他沿著台階往下走,眼底火焰閃爍,像是潘多拉的魔盒引誘著他,他想知道顧先生的一切,所有。
洋房外,顧風曜從車上下來,發現打開的儲物室,他看見地下室的入口,霎時間,後背冷汗迭起。
他會發現嗎?
顧風曜沖了下去。
顧千歡站在原地,凝滯的視線落在牆壁上,那幅畫……他的心臟跳得飛快,勾起唇角,所以他藏起來的其實是——
念頭還未清晰浮現,他被人強行拽出密室,顧風曜在盛怒之中一把將他扔進臥室,大力甩上門,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。
就像現在的他。
顧千歡甚至來不及反應,被他掐住脖頸,他仰著頭呼吸困難,窒息感壓迫胸腔,他看著男人艱澀又痛苦地流出眼淚:「顧——」
顧風曜把他按在床上:「你怎麼敢進去?」
那是他的禁地,他怎麼敢進去?他怎麼能進去?
他扼住青年的脖頸,力道大得出奇,把他按在柔軟內陷的大床上,顧千歡抓住他的手,尖銳的袖口二次刺破他的掌心,割下一道道血痕,長長地貫穿他的掌心,他的生命線,婚姻線,事業線在此刻齊齊割斷,瀕死的痛苦和絕望叫他粉身碎骨。
顧千歡不懂他做錯了什麼,方才的喜悅徹底湮滅,他置身在巨大的痛苦裡,鼓譟的耳膜聽見一聲轟響,床頭的矮桌打翻在地,聽見嘩啦的聲音。
顧千歡僵硬一瞬,瘋狂掙扎,他往床下看,一堆碎瓷格外醒目,殘缺的頭顱,破碎的小貓,尾巴上的灰色紋路,再怎麼也拼湊不齊了!
啊啊啊!
爸爸媽媽……
那是爸爸媽媽留給他的唯一遺物!
他瘋狂地掙扎,像只悍不畏死的小獸,他往床下爬,被顧風曜拽上去,他那麼高高在上又輕而易舉……激烈的動靜不知道過了過久,濃烈的血腥味和石楠花味道在臥室泛濫。
顧千歡趴在床沿,呆滯的目光落在地上,顧風曜離開時心煩意亂,無意中,他一腳踩上小貓的腦殼,咔嚓一聲,微笑的小貓徹底粉碎。
顧千歡爬下去,一片一片撿起碎瓷片,他的手指被割裂,血汩汩流出,身上的傷口,脖子上滿是紅痕和指印,他像是全然不覺。
爸爸媽媽,我好疼,我好疼,我真的好疼啊,把我帶走吧,把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