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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可是將近三年病痛的折磨。
最愛的人因為自己意外死亡,就好像最重的枷鎖一般,桎梏著心神,永遠背負著罪惡感。
提起林陌,夏稚氣得不輕。
沈時驍好不容易治癒回國,林陌居然舊事重提,這不是故意刺激他嗎?
氣呼呼地拍著沈時驍的後背安撫,夏稚道:&ldo;你相信輪迴嗎?&rdo;
沈時驍眼眸黯然:&ldo;不知道。&rdo;
夏稚說:&ldo;我曾經在佛經上讀到一段話。他們說逝者本該輪迴,但因家人的執念,無法輪迴飽受煎熬。你夢到過伯父嗎?&rdo;
沈時驍:&ldo;沒有。&rdo;
夏稚:&ldo;明天我陪你去趟墓園,把你想說的話都告訴伯父吧?&rdo;
沈時驍思索很久,答應下來。
他在法國能治癒心理疾病,一方面是藥物控制,一方面是認識了sur,有了生存的希望。
可sur並不知道他父親的事。這件事就像沈時驍無法言說的惡,不敢心愛的人知曉,怕這份惡置於陽光之下時,其他的東西也消失了。
他害怕失去。
治療他的心理醫生曾幫他催眠,試圖緩解,但屢次失敗,最終在沈母的要求下,對沈時驍深度催眠,把這件事封在心底。
但今天由於林陌的刺激,那份久經封存掩埋的愧疚,再次滋生。
當晚,是沈時驍先睡著的。
夏稚沒有離開他的房間,始終在床邊陪著他。
夜裡,沈時驍夢魘,出了不少的冷汗。夏稚連忙替他擦汗安撫。
第二天,夏稚推掉通告,陪沈時驍去了一趟墓園。
沈父的墓前很乾淨,擺放著新鮮的花束,應該經常有人探望。
自從沈時驍父親去世,他從來沒有來過。這束花是他提前買下花店50年的訂單,每三天送一束。
饒是如此思念,他卻從來沒有親自看望過他爸爸。
沈母理解他,每年清明節從不在他面前提這件事。平時聚會,家裡的親戚也從不當著沈時驍的面提他的父親。
夏稚輕輕蹲下,把剛買的花束放在墓碑前,小聲說:&ldo;伯父,我叫夏稚,今天我和他來看看您。&rdo;
沈時驍站在墓碑前,眸中帶著絲絲血色,眼眶微紅。
夏稚站起來,牽著沈時驍的手,抬頭凝視著他,良久,語氣輕快道:&ldo;伯父,不出意外,我和時驍哥就快成為真的合法伴侶,我以後會好好照顧他的。&rdo;
&ldo;時驍哥有些話想對您說。&rdo;
說完,夏稚向遠處走去,乖巧地蹲在一旁空地,給沈時驍一點私人時間。
他肯定有許多私密的話,要和他的父親說。
今天天氣不錯,夏稚蜷縮著身體,躲在羽絨服里愜意地眯起眼睛。
希望經過今天,沈時驍的人生能如同今天的日光一樣,再也沒有黑暗。
嗚嗚嗚!加油啊!
約莫過了半個小時,夏稚才走過去,沈時驍早已站在墓前微微哽咽,泣不成聲。
夏稚沒有說話,而是拉住他冰涼的手,用力搓了搓,最後放進自己的羽絨服里,抬著明亮的眼眸望著他。
不要難過了,都過去了好不好?
沈時驍同樣看著他:&ldo;我們回去把,我的話已經說完了。&rdo;
當晚,沈時驍做了一個夢。
夢見了他的父親。
夢中的他很小,才十歲左右。
他的父親抱著漂亮的盒子,盒子裡忽然冒出一隻可愛的小貓。
父親微笑著朝著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