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頁(第1/2 页)
沈磡:「哦。」
「我不用蓋被子。」沈磡補充。
顧長衣講理:「你沒有做錯什麼,你半夜起來幫我抓老鼠,我很開心。」
輕聲的語調像午夜散發幽香的白曇,沒有攻擊性,攀爬了每一寸荊棘刺,沈磡搖搖欲墜的正義突然撥正:「我不睡,我在這裡看著,老鼠要偷我們的東西。」
老鼠全家已經整整齊齊地在牆外了。
「讓它偷唄。」顧長衣揪著沈磡的衣領,把他拉到隔壁,「不睡覺怎麼行。」
顧長衣太困了,主動鑽到裡邊,挨著枕頭睡著。
沈磡悄悄地將被子全蓋在顧長衣身上,盯著漆黑的屋頂,略微怔忪。
他剛才都幹了些什麼?
想跟顧長衣同床共枕?還是不放心讓顧長衣睡老鼠亂竄的屋子?
思緒一團亂麻,越理越亂。
唯一可以確定的是,他討厭錢華榮用熟稔親近的語氣跟顧長衣說話。
不止錢華榮,還有穆興文,孟舒笙,暗夜客……
列舉法觸目驚心。
大半夜的,沈磡想起暗三調查出來的名單,氣得腦子裡只剩一個念頭——顧長衣有毒,別沾。
翌日。
顧長衣神采奕奕,對沈磡道:「今天我要出門打工,你在家裡乖乖的。」
沈磡:「打工?」
顧長衣把頭髮紮起來:「就是賺錢。」
沈磡嘴唇動了動,他有手有腳,讓媳婦出去打工,這不是裝傻就能混過去的混帳事。
要麼阻止,要麼給顧長衣安排輕鬆的活計。
顧長衣適合去他名下的當鋪、酒樓、染坊……還是衣坊?
好像也沒有區別,打工是不允許的,最多噹噹甩手掌柜。
顧長衣把一盆衣服放在沈磡面前:「你在家洗衣服,中午等我回來再做飯。」
沈磡抬頭,注意到顧長衣穿的是一件舊袍,不知道誰買的,總之不是他送的。
盆里的是兩人昨晚換下來的髒衣服,堆得冒尖了。
沈磡沉默,他的衣服都是暗衛拿去洗的。
顧長衣:「會嗎?」
沈磡重重點頭。
顧長衣拎起包袱,放心離去。
暗衛從牆上冒頭,兩個去跟隨保護夫人,一個過來把木盆端走。
主子的衣服當然手下來洗。
沈磡抬了抬眼:「放下。」
暗五:「啊?」
沈磡:「沒聽清?」
暗五不知所措地把衣服放下,嗖地竄回了暗處。
暗六拍了他一巴掌,傻逼暗五,他還是喜歡跟暗七搭檔,可惜每次跟蹤夫人的差事都被人搶先了。
那盆里還有夫人的貼身衣服,主子能讓別的男人洗嗎?啊?
暗七說了,我們主子占有欲可強。
暗五驚奇:是這樣嗎?
……
沈磡打了一桶井水,開始搓衣服,他先洗自己的試水,動作不甚熟練,過了兩遍水就一整坨晾在竹竿上。
接著他開始洗顧長衣的,攤開衣服的時候,裡面掉下來一小件輕薄的白色褻衣。
沈磡目光頓時被燙了似的移向別處。
他把褻衣先放到一旁,抓起顧長衣的長裙,像對犯人用刑一樣,懟著搓衣板使勁搓了兩下,然後捏在手裡擰乾,隨著絲絲布帛開裂聲,長裙變成了抹布。
傻子能有壞心思呢,不過是力氣比較大罷了。
要怪只能怪錢華榮買的裙子布料劣質。
接著,他把目光轉向被擱置的褻衣,微微眯起眼——這會不會也是別人買的?
沈磡思索許久,最終沒動手,輕輕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