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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疏伸出去的手指蜷縮半分,被許母的聲音吵的頭疼。
謝君寧漠然道:「閉嘴。」
許母被他嚇了一跳,聲音弱下來。
安疏低頭看向他。
謝君寧道:「不用糾結,我替你做決定好了。」
他微笑著,鏡片下的淡色瞳仁冷漠,又好像蘊著一種詭異的溫柔:「我命令你,現在拔/槍。」
「殺了他,拉我上來。」
許母聞言愣了一下,隨即尖叫起來:「你在胡說什麼!不可以,不行!你們不能殺他,殺人可是犯法的啊!老天爺——」
安疏手抖了一下。
謝君寧就這樣抬著眼,與安疏對視了幾秒。
他本不該出現這種失誤。
他不在乎這隻喪屍曾經是誰,也不在乎在許母面前殺了她的丈夫是否殘忍——即便她的丈夫已經異變,並不能完全稱作是人。
但看見安疏的那一瞬間,他確實是猶豫了。
他想起這一世安疏的性格,其實和上一世差不多。卻也差很多。
這一世的安疏和上一世一樣,依舊沉默內斂,上天賦予她足夠的自保能力,也給了她拯救別人的機會。
她的骨骼里早已刻下了警察的天性,所以她會因為這個機會而心生悲憫,過分地在乎他人的生死,甚至將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。
哪怕是剛認識不到半個小時的許宕說要回來救他的父母,她也可以毫不猶豫地一起跟過來——如果謝君寧不在,她也會孤身一人闖過喪屍群上樓,就為了救兩個自己素未謀面過的陌生人。
謝君寧無法因此譴責她什麼,甚至在她看過來時還會想起,能說出「不到迫不得已我不想用槍」這種話,那麼親眼看見他殺了許宕的父親,安疏會怎麼想?
大概會覺得他是個很冷血的人吧。
所以他猶豫了。
也正是因為這短暫的猶豫,他差點重蹈覆轍,重複這一世的悲劇。
善良有什麼用?
沒人會感念你。
誰知道你留下的那個人是會咬人的喪屍,還是會反咬一口的白眼狼?
安疏沒有太多時間抉擇。
她閉了閉眼,反手拔出腰間的槍枝,垂眸看向他身下。
她的動作只頓了一秒。
隨後扳機扣動,槍聲一響,許母悽慘的叫聲便戛然而止。
她撲過來阻攔的動作撲了個空。
謝君寧察覺到腳下的力道一松,隨即過了幾秒,樓底下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。
沒了喪屍的重量拖累,他借著安疏手裡的力道,很快重新翻回了陽台上。
許母呆滯地盯著樓底那片綻開的血色,足足怔了十幾秒,隨後突然腿腳一軟,跌坐到了地上。
許母恍惚了許久,一直到被他們帶著穿過了門外的重重喪屍下了樓、回到車上,看見了許宕,才終於回過一點神。
他們下來時並不順利,好幾個樓道里的喪屍聽見聲響追了出來,虧得一直觀察著門口動靜的許宕及時打開車門接應了他們。
匆忙之中來不及顧慮太多,安疏扶著許母上了后座,謝君寧便上了駕駛座,車門剛關上,一腳油門便踩了下去,猛打方向盤。
車身轉了個彎,輪胎在地面摩擦出尖銳的聲響,隨即飛快衝了出去,甩掉了身後一眾面目猙獰的喪屍。
許宕扶住許母,脫口而出問:「媽,爸呢?」
車子背對著許父墜樓的地方,許宕在車裡關上了車窗,聽見聲音也不敢開窗去看,根本沒想到那重物落地的聲音到底是什麼。
安疏扶著腰間的手/槍,聞言沉默下來。
許母見到他,愣了上十秒都沒能說話,看上去就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