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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一來,上哪兒壯膽去。
正鬱悶得不知如何是好時, 忽聽一聲悶響, 尋著聲兒往窗台走去。
就聽有人低聲念著:「那名爐鼎不著寸縷,身上綁滿了紅繩, 勒出的紅痕與雪白的皮膚一襯, 更顯得嬌弱可憐。櫻桃小口裡堵著男人的物什,極為痛苦地掙扎,好不容易掙脫, 手腳並用往後爬,哪知被抓著腳踝, 又被人狠狠拖了回去……」
「……那名姓謝的公子, 單手鉗住她的下巴,面色陰鬱,小春花,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。」
洛月明一聽,我了個乖乖的,如此不可描述的話本子,究竟是誰在看?
正欲上前一探究竟,忽聽樓梯口傳來輕微的腳步聲,他趕緊往旁邊的置物架後面一藏。
就見裴玄度緩步走來,那躲在窗台下看話本子的人,仍舊毫無察覺,繼續念著:「……紅燭搖曳,謝公子一夜七次,圈住懷裡的美人,一直折騰到了天亮。那美人啼哭了一整夜,此刻滿臉淚痕,難掩疲倦……」
裴玄度一聽,登時火冒三丈,不知是誰這般膽大妄為,躲起來看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東西!
正要伸手將人擒住,哪知不遠處又傳來腳步聲,下意識往置物架後面一躲,如此一來,正與洛月明撞了個滿懷。
洛月明分外尷尬地抬了抬手,作了個口型:「哇,好巧。」
這可太不巧了,過來偷聽牆根便罷,聽的竟然還是那種東西。
這也就算了,明明什麼都沒做錯,竟然驚弓之鳥一般地藏起來了。
二人大眼瞪著小眼,誰也沒開口。
第三個過來的人是越清規。
他本來是想下樓給蒼墟派的弟子送床棉被的,聽見有人大半夜的不睡覺,在念叨什麼東西。
湊過來細細一聽,又是一段床上打架到難捨難分的情節。
登時面紅耳赤起來。
越清規不知道究竟是誰這般大膽,正準備上前一探究竟,哪知躲在窗台下的人又說話了:「這寫的都是什麼意思?我怎麼一句都不懂啊!」
三個人的腦子裡轟隆一聲,同時冒出一個名字「柳茵茵」。
然後就聽見柳茵茵又低聲念叨:「今晚好熱啊……」
之後便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,好似……好似在脫衣服!
這個想法同時在三個人的腦子裡冒了出來。
越清規嚇得趕緊轉過身去,白玉似的俊臉又紅了幾分。
置物架後面就那點地兒,洛月明與裴玄度相看兩厭,藏在一處擠得慌,此刻又不好貿然出去。
倘若一出去,不正好撞上柳茵茵脫衣服了?
洛月明牙疼的想:「身正不怕影子斜,我為啥要躲起來。」
裴玄度暗想:「君子行得端,坐得正,我為何要藏?」
而後二人鬼使神差地轉頭,一時間四目相對,很快又雙雙轉過頭去,各自哼了一聲。
月光下,柳茵茵面色紅潤,臉上冒出了一層香汗,一邊解開了外裳處的細帶,一邊小聲嘟囔:「怎麼不太對啊,不是說看這種話本子,就會非常開心,為什麼我越來越熱……」
洛月明一聽,糾結著咬指甲蓋。暗想小師姐到底真傻假傻。
說她不傻吧,她居然能看熱了。說她傻吧,深更半夜的,一個姑娘家不睡覺,跑窗戶底下看話本子不說,還脫衣服。
這這這,不就是給一些不要皮臉的男修可趁之機的?
越清規實在受不了,抬腿便要悄然離去,哪知才走出去幾步,就聽見二樓傳來開門聲。他此刻已是驚弓之鳥,驚駭之下,竟一頭扎在了置物架後面……
然後……
洛月明抬手,挺羞赧地做了個口型:「越師兄,好巧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