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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多陰天姬生前死後,都受人奴役,想來從未有人如此溫聲細語地同她們說話,更別說是玄門弟子了。
玄門弟子就算出來玩,也萬萬瞧不上她們的。
也許生前聽說過天劍宗的威名,知曉天劍宗不是那種旁門左道,以及洛月明看起來很是面善,便不那般害怕了,可仍舊瑟瑟發抖。
「我問你們,鑰匙藏在哪裡?」洛月明半蹲下來,又問,「是鬼婆羅的肚子裡,還是脊梁骨里,或者藏在了別的地方,你們同我說,我去取。」
她們面面相覷,常年累月受鬼婆羅控制,稍有反抗就是一番毒打,因此無人敢開口,洛月明耐心的等著。
終於有一個陰天姬開口了,滿口咿咿呀呀的。
洛月明實在聽不懂鬼話,只好比劃著名手勢。這才知道鑰匙果然在鬼婆羅的肚子裡。
回身一瞧,謝霜華一劍自鬼婆羅的腹中穿過,他當即跳了過去,大聲道:「等等,等等,大師兄!待我先取個鑰匙!」
謝霜華果然停住了,什麼話都沒有問,直接來了句:「快點。」
洛月明點頭答應,怕著鬼婆羅使壞,再把鑰匙熔在體內了,一劍自其肩胛上穿過,狠狠釘在石牆上。而後琢磨著,到底要開膛破肚取鑰匙,還是怎麼著。
謝霜華收回策問,定定地看他:「要不要幫忙?」
「不必,」洛月明搖頭,餘光瞥著謝霜華身上一塵不染的雪衫,怕弄髒了去,便覺得還是來點溫柔的吧,小聲嘟囔著,「大師兄這身衣裳貴。」
遂挽起長袖,將手臂硬生生地自鬼婆羅的口中塞了進去,在其腸胃中來回摸索。
謝霜華蹙眉,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,又道:「要幫忙麼?」
「不用!」
洛月明覺得謝霜華穿得太乾淨了,天劍宗的弟子服,其實都是以白,藍,青三色為主的,大師兄偏愛白色,遂常穿一身雪衫,而其餘人,則是穿青藍兩色多些。
還有一方面原因,謝霜華的一襲雪衫,整個修真界,無人出其左右。
大師兄太乾淨了,不太忍心弄髒。
洛月明覺得自己和謝霜華還是有差別的。
謝霜華的經歷即便再悽慘不堪回首,但起碼曾經風光無限過,可自己呢,窮困潦倒,生前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。
他並不是生來就是個撿破爛的,實在是家裡太窮了。爹媽是包辦婚姻,一生下他,就各自尋求真愛去了。跟奶奶相依為命。後來連奶奶都過世了。
幼年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,後來長大了,才收起了破爛,至於上學,的確是上了幾年,但後來實在沒那條件,窮人能吃飽穿暖就很不錯了。
不知道為什麼,洛月明突然之間有一點點的自慚形穢。覺得倘若不是因為謝霜華是個天生爐鼎體質,那麼自己此生,就是追斷了腿,恐怕也碰不到他的半片衣角吧。
眸色就不由自主黯然了幾分,謝霜華將他的情緒變化盡數收入眼底,心尖鬼使神差的一顫,正要開口。
便見洛月明面色一喜,將一把鑰匙掏了出來,大聲道:「我找到了!」
謝霜華:「……」可能是他想多了吧。
抬眸一瞥,瞳孔微不可尋的猛然一顫。
少年的手臂白皙乾淨,手掌骨節分明,緊緊攥著一把黝黑的鑰匙,鮮血順著指縫低落在地,觸目驚心。
如果沒看錯的話,洛月明方才掏鑰匙的時候,誤將鬼婆羅的腸子都掏了出來,此刻宛如擱淺的魚,還瑟縮著跳動。
少年很顯然也是很害怕的,額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水,臉色和唇角發白,微微哆嗦著,還故作鎮定地往後退開,背著謝霜華擦拭手掌,甚羞赧地笑:「大師兄,你別嫌我髒,我只是……」
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