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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錦年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裴舟耳畔處,可他卻激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,仿佛有股寒意,從他腳心竄入,而後沿著筋絡上傳至四肢百骸,冷得他渾身發抖,如墜冰窟。
與此同時,心上傳出的蝕骨疼痛,也疼得他說不出半句話,額上大滴大滴地汗珠滑落,後背的衣裳也已被浸濕,他只能木木地聽著岑錦年質問,無法開口辯解半分。
岑錦年突然低聲笑了笑,只是這笑意,聽著更讓人心慌。
她往後退了開來,笑意收斂,冷冷盯著裴舟,「所以,你是從何而來的自信,覺得我還能再給你機會。」她眯了眯眼,打量他,「你覺得,我還會信你嗎?」
她抬了抬眼睫,眉梢上揚,神色倨傲,「你口口聲聲說愛我,可這些話,我不會再信。」
「以前你戀慕我阿姐,卻要將她囚禁於你身旁,陪著你,如今你又來同我說愛我,是不是我稍有不合你意的,你也會這般待我,將我囚於深宮,同你寸步不離。」
裴舟輕輕搖頭,想解釋說不是這般,可他的喉頭卻仿佛有什麼梗著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岑錦年突然冷嗤一聲,只覺這樣的日子實在沒什麼意思。
「在我看來,你根本不懂愛,也不配愛,卻還在這裡妄談愛,而你所謂的愛,不過是想滿足你心底的私慾罷了。」
岑錦年又往後退了一步,冷眼看他,神色猶如居高臨下的君王,充滿睥睨和不屑。
「如今的我,還能站在你身邊,不逃離你,已經是你的萬幸!」
第88章 、看診
岑錦年昨夜同裴舟爭執了一番後, 便沒再怎麼理他,就連待他的態度也比以往更為疏離,裴舟也不再似先前那般對她死皮賴臉, 只是仍舊會有事無事地待在她身旁罷了。
裴舟原以為他們之間關係會愈變愈好,不曾想如今卻像是陷入了冰點一般, 有時竟連陌生人都不如, 岑錦年甚至願意對一個毫不相干的宮人露出和善的笑意,也不願待他再多幾分溫柔。
可又有什麼法子, 如今這一切終究是他咎由自取罷了, 為今之計,只能解開她心中的隔閡,而他的計劃, 看來也得抓緊提上日程。
不過,既然讓老太太到這碧昌行宮是以看病的理由,那這事也必然不能落下。
裴舟早早便安排好了李濟仁,又派人將他接到這行宮中來, 因而他一到,便直接差他去給老太太看診去了。
裴舟心知岑錦年掛念著老太太, 便隨意尋了個理由,帶她到老太太所住的殿中去了。
到了那兒, 二人剛邁進去時, 岑松等人還有些愣, 對於他們二人的突然造訪顯然頗為驚訝。
裴舟身旁跟著面覆頭紗的岑錦年,見他們一臉驚詫, 只得解釋:「我來瞧瞧老太太。」
岑松自是不敢說什麼,只能恭恭敬敬給他們看座。
至於岑錦年為何到了這碧昌行宮還蒙著頭紗,先前也有同他們解釋過, 她體弱,經不得風吹,雖說這理由十分無厘頭,但礙於身份在那兒,也不會有人敢提出什麼質疑。
彼時李濟仁正在裡屋替老太太把著脈,柳元容在裡頭守著,裴舟二人一來,便也跟著岑松進去了。
這李濟仁身為前太醫院院正,醫術自然高明,如今雖上了年紀,滿頭白髮,瞧著卻仍舊精神奕奕的,下巴上留了長長的鬍鬚,時不時抬手撫順,倒有幾分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模樣。
他的手搭在老太太的腕上,正專心致志把著脈,一雙眸子沉著穩重,臉上已經瞭然。
不一會兒,他便收回了手,微微嘆了口氣。
方才因著實在專注,並沒有注意到裴舟二人的存在,如今甫一瞧見,便趕忙上前作揖行禮。
「見過皇上,顏妃娘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