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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所以」岑錦華努力將自己心中的恨意壓下,而後同她叮囑道:「阿年,你一定要把我救出去,如果再繼續被關在這裡,我當真,要活不下去了。」
岑錦華看著她的眼神,如同溺水之人,僅剩的唯一一塊浮木,眼中滿是哀求。
岑錦年紅著眼,啞著嗓子,瘋狂點頭:「阿姐放心,我定然救你出去。」
她的話音方落,階梯處便傳來一道急迫的聲音:「太孫妃,有人過來了,我們該走了。」
岑錦年聞言,隨即二話不說拉起她的手便要往外衝去,「阿姐,我帶你出去。」
岑錦華卻是搖了搖頭,將她的手掙開,「守著這裡的人就要回來了,我現下還逃不出這座府邸去,他們若是發覺我不見了,不管藏身於何處,總會被他們找到。」
「再者,如今裴舟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,又是儲君,你還不能跟他撕破臉,若他惱羞成怒,極有可能牽連整個岑家。」
岑錦華自然想早點逃離這個鬼地方,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,她斷然得冷靜下來,不敢莽撞。
上邊齊淑催促的聲音愈發著急,岑錦年也不禁變得更加慌亂起來,「可阿姐,那你怎麼辦?」
「聽我的,你先出去,尋到合適的時機,再派人來救我,屆時,我們一塊兒逃離這個鬼地方。」岑錦華頓了頓,神色愈發狠戾,「再報仇。」
岑錦年見她這般堅決,只能先應下,「那阿姐,你照顧好自己。」
岑錦華:「嗯。」
齊淑催促的聲音愈發急切,岑錦年沒敢再耽擱,朝岑錦華深深看了幾眼,便轉身離去了。
只是剛一邁步,她的腳下一軟,又踉蹌起來,差點往前摔去。
還是岑錦華眼疾手快地將她扶住,她這才沒有倒下。
今晚發生的這一切,岑錦年只覺如夢如幻,讓人不敢置信。
而她對於裴舟所信任的一切,全在一夕之間崩塌,鋪天蓋地的毀滅感就要將她壓垮,直至同齊淑回到了年舟院,她仍沒有回過神來。
齊淑將她攙到裡屋的軟塌上坐下,一路回來,她都是將身體的重量全放在了齊淑身上,差點就變成了由齊淑拖著她走。
見她全身冰冷,身體也止不住地發顫,齊淑趕忙給她倒了杯熱茶。
岑錦年木然地喝了幾口,茶水明明很熱,可喝下去後,她還是覺得心涼。
沉默了一瞬,許是才想起齊淑仍在此處,便漠然開口:「你先下去吧。」聲音低啞得不像話。
「可是」齊淑皺了皺眉,顯然不放心她。
「下去吧,我想一個人靜靜。」岑錦年已經沒有更多精力去應付齊淑了,她現在頭疼欲裂,只想好好睡一覺,再把所有事情捋清。
見她這般堅定,齊淑也不敢再說什麼,「是。」頓了頓,「奴婢便在外頭守著,若太孫妃有何事,儘管喚奴婢進來。」
「嗯。」岑錦年又想起了什麼,轉頭看向她,目光嚴肅:「今日之事,別讓旁人知曉,誰也不行。」
「奴婢省得。」
齊淑剛走出外頭,門還未闔上,岑錦年便似再也繃不住了,屋中立即響起了壓抑的嗚咽聲,聲音浸滿了痛苦,便是齊淑聽了,也止不住的心酸。
然而她不能說些什麼,只能無奈搖頭嘆氣。
窗外又飄起了大雪,雪花不斷,寒氣襲人。
岑錦年坐在軟塌上,跟前明明放著燒得火旺的炭盆,可她還是覺得冷,冷意侵襲了肺腑,每呼吸一口氣,都讓她覺得喉中發疼。
她抬手揪緊了胸前的衣服,只覺心臟開始一陣陣抽痛起來,痛到她額上沁出了大滴的汗珠,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誰能想到,她原以為的幸福生活,不過是她的自以為是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