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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若知曉了他的事情,依著她的性子,單憑他此刻這般無條件信任她的態度,以後不論如何,在她能做到的前提下,或多或少,在他想做什麼事的時候,她總會盡些自己的力的。
若此刻離開,那她便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,以後不管他要做什麼,她且權當不知。這樣一來,她也不用擔憂著,他是不是想著借岑家之勢從而與她交好。
她不想以後她若是真的喜歡上他,與他糾纏在了一塊兒,是摻雜了利用的成分在。
岑錦年捏了捏衣角,隨即定了定神,暗下決心,就讓她逃避一回吧,「我」
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將話說出口,也未來得及離去,裴舟便已將話脫口而出,堵住了她的後路,讓她無處可躲,退無可退。
「我乃當朝廢太子裴崇的遺孤。」
裴舟低沉,又好似摻雜了千萬種情緒的嗓音在她耳旁響起。
他的聲音落下,岑錦年也隨之朝他望了過去,目光錯雜,情緒不明。
她就這般靜靜地凝望著他,白皙如玉的面龐沒有絲毫表情,周遭寂靜萬分,唯有裴舟那句話一直在她腦海中迴響。
廢太子的遺孤嗎?倒也算意料之中吧。
除了這個身份,她也想不通還有哪個與廢太子有牽連的人,能讓梁王不惜自降身份,去試探一個商戶之後。
良久,她驀地輕「嗤」一聲,本還想著逃避一番,可如今最重要的一件事——他的身份已然告知於她,看來她是想躲也躲不了了。
也罷,也罷,終歸是她心裡存了一絲想要窺探的慾念,不然她大可在裴舟出聲前便溜之大吉。
裴舟聽見她這聲「嗤笑」,也不在意,依舊崩著臉色,不發一言,清明的眸光中一點也不平靜,充滿了焦慮。
「我猜到了。」岑錦年輕聲道。
她的話音一落,裴舟驀地鬆了一口氣,唇角輕揚,輕輕笑了開來。
裴舟沒有多耽擱,斂了笑意,繼續說起他那個悲慘的故事,「五歲那年,父王因為被奸佞污衊有篡位之心,甚至企圖與西南那邊的雲谷國勾結,證據確鑿,皇帝震怒,直接便將他下了獄。」
他的聲音平靜,仿佛沒有絲毫波瀾,可仔細觀察,卻能發現他眼底的極力隱忍。
岑錦年聽著這事,莫名覺得荒唐,裴崇本就是太子了,又何須篡位,只要皇帝一死,這皇位遲早是他的,又怎會冒著這般大的風險去幹這種殺頭之事呢?
心裡這麼想,便也這麼問了出來。
裴舟點了點頭,答道:「不錯,這件事情細思一番,即便證據確鑿,明眼人也能瞧出來此事有蹊蹺。可皇帝卻一反以往對待父王的寬厚之態,二話不說便將他下了獄,結果事出沒多久,父王便在獄中自盡了,母親也服了毒,跟著去了。
父王的部下找了具與我相似的屍體,丟進了東宮中,而後一把火將東宮燒毀,整個東宮上下,數百口人,俱喪火中。」
即便大抵猜測得到此事的慘烈,可如今聽到這番話,她的心頭還是忍不住顫了顫。
此刻她已沒有那個心思去思索這件事情究竟為何會這般了,她只瞧得見,裴舟放在旁邊案桌上的手,攥得極緊,青筋爆膨,寂靜的氛圍中,她好似聽見了骨節響動的聲音,目光落到他的臉上,眼底通紅,滿是隱忍,以及,滔天的恨意。
岑錦年莫名心軟了下來,瞧著他這般模樣,心裡頭很是不舒服,酸澀不已,仿佛有什麼東西壓得她喘不過氣來。
她不知道這個時候還能說些什麼安慰人的話,咬了咬唇,而後默默地將自己的手覆在他攥著的拳上,柔軟細膩的手心努力包裹著他的大手,企圖給予他無聲的安慰。
一時間,誰也沒有吭聲。
裴舟好似沉浸在了自己的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