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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姨娘手指微動,看向沈驚月,試探道:「你有什麼法子?」
沈驚晚直接坐到床邊,眸光陰狠狡詐:「只要母親敢,那我就是有法子。」
蘇氏坐在屋中,給沈驚晚細細的梳著滿頭長髮,語氣溫和慈祥:「眼見著,倒是他們西院先一步將女兒送了出去,若是當時你和謝家 」
默了片刻,笑道:「不說了不說了,京都那麼多好兒郎,還沒我姑娘的夫婿不成?」
沈驚晚伸手按住蘇氏的手,轉過去,取了梳子放在桌案上,笑道:「母親從方才就來了我房中,一直說要給我梳頭,您都梳了快半柱香的功夫了,母親不累?」
蘇氏嘆了口氣,順勢坐到沈驚晚一旁,燭火通明,照的她滿臉仇怨,伸手摸了摸沈驚晚瘦弱的臉頰:「突然有些對不住你。」
沈驚晚笑道:「母親怎麼好端端說起這種話?」
蘇氏莫名心酸,伸手擦去眼角湧出來的淚珠子:「今日你此番做事,如此周全細密,叫我瞧著甚是欣慰,可是細想之下,又叫我難過不已。」
沈驚晚心頭微動,也沒說什麼,聽著蘇氏繼續道:「原以為你還是當初那個傻乎乎,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,竟沒想到,我不在的這半個多月里,竟叫你變化如此之大,我欣慰你能獨當一面,心思縝密,卻慚愧於你。」
她伸手撫上沈驚晚臉龐的碎發,替她撥開,語氣哽咽,喉頭如同壓了一塊大石:「你到底是吃了多少苦,而今行事才如此謹小慎微。」
沈驚晚原先不覺得有什麼,被蘇氏一說,莫名的自己心裡竟是有了些些委屈,蘇氏紅了眼。
也叫她紅了眼。
她拼命咽回所有的委屈,緩緩開口,強顏歡笑道:「母親,這沒什麼,我總不能一輩子都痴痴傻傻,任人欺負不是?」
蘇氏吸了吸鼻子,沈驚晚替她擦去下巴上綴著的淚珠,笑道:「母親,早些睡吧,明日他們那頭還有的忙活。」
蘇氏點了點頭,又道:「也不知你那傷口怎麼樣了,這幾日銀硃替你擦拭,沒碰到水吧?可千萬不能吃腥發物。」
「哎。」沈驚晚應著,將蘇氏送到了門邊。
看著陪同嬤嬤提著燈籠漸漸遠去,燈光漸弱才緩緩關了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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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漸暈,蛙聲一片。
謝彥辭卻有些睡不著,身著單衣,長臂枕在腦後,在床上輾轉難眠。
一雙狐目漆黑深邃,眉心擰成川字,睫毛長如扇羽,仿佛經久難消的濃霧,偶爾會動動兩下眼珠子,才發現他沒有走神,只是在思索什麼。
男人鼻樑挺拔,眼眶微深,更顯俊美無雙。
那一日沈驚晚猩紅的雙目落在他心裡,如同灼熱的烙鐵,烙的他心口炙痛難捱。
那斷斷續續的兩句:「我疼 」
就成了他這幾日的催命符。
閉上眼睛就是一滴滴落在地上鮮紅濃稠的血液,沒人知道那一刻他的惶恐不安,他很害怕,好像有什麼事情沒來得及做,有什麼話忘了同她說。
也沒來得及讓他上前,就被人群擠散,再恢復知覺時,沈延遠已經抱著人走了。
留下的只有滿目瘡痍的場面與驚心動魄的血漬。
一聲低沉悠揚的嘆息在室內衝散開,叫漆黑的月夜更顯悲涼,
他猛一掀開被子,直接坐了起來,雙手揉搓了兩下面頰,才覺得有暖意。
男人神色黯然了許多,床邊長鶴宮燈中的燭花流了一燈台,順著雕刻鏤花的台面蜿蜒而下。
他赤足下床,並不穿鞋襪,雪白的腳面一寸寸的踱過地面,燭火微微搖曳。
吱呀一聲,門開了。
男人立於門中,仰頭看著天上圓月,通體雪白,衣物是白的,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