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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驚晚從懷中掏出一碇碎銀遞給身邊長隨,沖他們吩咐著什麼。
不消片刻,就見兩個長隨抱來了一堆吃食,熱乎乎的冒著氣兒。
沈驚晚掰開一個肉包子,送到他嘴邊,軟聲道:「張嘴,吃一口。」
他喉結聳動,眼眶發酸,就那麼看著沈驚晚,看進了心裡。
小姑娘哀求道:「吃一口,活下去,好嗎?」
她問他:「好嗎?」
他也就真張了嘴,一口一口將包子吞了下去,記不得到底嚼沒嚼,只記得那天的包子,很軟。
沈驚晚很高興,又從腰間掏出碎銀,放到他冰冷的手裡,小聲道:「可千萬別被壞人搶了,你要活下去。」
「你看,我喜歡的不喜歡我,我也活的好好的。」
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,卻用大人的口吻同他講道理,臉頰凍的紅彤彤的,像個蘋果。
他笑出了聲,眼淚如同晶亮的珠子,嗓音卻發澀,苦進人心底。
他說:「你不懂。」
沈驚晚當然不懂,不過才十歲的小姑娘,金尊玉貴,不懂亂世之中的悲涼與絕望,她那時候只知道,謝彥辭是她的天。
沈驚晚卻固執道:「我明白,誰都有一些跨不過去的坎,於我而言,他是天,你覺得不值一提罷了。」
燕君安攥著碎銀,掐進掌心中,眼神定定地看向沈驚晚,嗓音喑啞,他問她,「你想要什麼?」
十歲的小姑娘笑了一下,那一刻倒是有著超脫同齡人的成熟:「想要的只能想。」
他不肯罷休,固執的問:「必須要說一個。」
沈驚晚很認真的想了一下:「如果必須選,那就好多好多的愛吧,多到把我淹沒。」
燕君安說:「好。」
或許沈驚晚早就不記得,也不會因為一個好,就相信真的會有人將心肝兒都捧給她。
因為一食之恩,他記了四年,在黑夜中蟄伏六年,只為了給沈驚晚,足夠多的愛,將她淹沒的愛。
這個世道誰都不容易。
每一個人都活的很艱難,有人想要愛,有人想要家,有人想要金銀滿倉,而他只想要沈驚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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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驚晚抱著東西到文府的時候,文時月正在院中曬太陽,手邊是繡繃,她有些昏昏沉沉,沒什麼精氣神兒的模樣。
瞧見沈驚晚進了屋,高興不已,忙放下針線迎了上去。
「你怎麼來了?」
沈驚晚將包袱放下,送到文時月面前道:「我有事求你。」
文時月笑了一下:「怎麼這麼神神秘秘的?」
直到沈驚晚拿出那件腹衣時,文時月卻瞪大眼睛:「快快快,快收起來,你怎麼能直接將遠哥哥的腹衣拿過來了?」
沈驚晚按住文時月的手,很認真的道:「不是我阿兄的,是趙姨娘那邊強塞給我的,他們偷偷放進了我房中。」
文時月眼珠子瞪得更大了:「你們趙姨娘未免做事太齷齪,既然如此,咱們得快點焚毀。」
沈驚晚搖搖頭:「不能燒,今日燒了,明日他們還有更多下三濫的法子對付我,防不勝防,既然他們想要辱沒我清白,不如以牙還牙。」
文時月思索片刻,繼而問道:「那你要我怎麼做?」
沈驚晚將衣服攤平整:「我不會女紅,你記不記得沈驚月的衣服邊角都會有個小小的月字?」
文時月點點頭,若有所思道:「你是讓我在衣角縫上月?」
沈驚晚笑道:「你還不笨,對,繡的一模一樣,你能不能做到?」
文時月點頭,一口應下:「能,我這身本事可不是假的,繡完你就過來拿嗎?」
沈驚晚搖搖頭:「不,我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