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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貴奢華的馬車依如記憶里的熟悉模樣,白筠卻看都沒看一眼,執意要獨自回府,初童拗不過,又不敢放行,一時間僵持不下。
太子姍姍來遲地走出了興盛源酒樓,自顧自地踩在太監的背,上了馬車。立在車板上瞅著白筠,突然面色平靜道:&ldo;我記得好些日子沒見到丞相夫人了,突然想念的緊,正巧無事,就順道去趟丞相府,見一見離京三年方才歸來的故人吧,想必開明的丞相夫人也不會多加阻攔。&rdo;
……
白筠側目望去,滿臉驚愕。
三年方才歸京的故人,不就是指她?!
他竟然赤/裸/裸的威脅,要乘馬車提前進丞相府,在娘親面前揭穿她女扮男裝出府!
小人!
她的心底再不甘,再憤慨,也只能低頭看一眼自個的小短腿,的的確確跑不過為太子拉馬車的良駒,妥協任命地踩著太監的背登上了車板。
車軲轆碾過青石長街,絕塵而去。
白筠隨著車廂搖晃,閉目養神,故作一副睏倦姿態,避而不搭理他。
太子充滿侵略性的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她的身上,此刻終於無需隱忍,無需偽裝,更不用擔心嚇著尚未行及笄禮的她。思念如潮水般湧來,他想她,想了三年,奈何再相見,等到佳人長大,卻依舊是不知情愛單純又令人痛心的青梅足馬情誼。
她何時能夠開竅?
他也常常自問,有想過挑明關係,卻不忍毫不知情的她陷入困惑迷茫,唯有等待花開。
只是這個過程未必會有收穫,習慣是一個可怕的過程,等待又像一場無情的宣判。期間有過不甘心,有過無奈,最終還是無愧於心。
懵懂無知的白筠頭一次體會被當作獵物的感覺,本能地豎起警戒如臨大敵。奈何,對手太無賴,她做不到更無賴,唯有睜開眼睛,鳳眸微微眯起,質問道:&ldo;你盯著我一道了,又想算計什麼?&rdo;
太子輕聲嘆了口氣,壓制下埋藏心底的欲望,頗為無奈地道:&ldo;我總不能看著你叫來小二,雇了酒樓的馬車,返回丞相府?再者,筠筠對我誤會良多,借著同坐馬車的機會,總要盡力挽回一二,對嗎?&rdo;
她嗤了一聲,同他認識一十三年,自認為十分了解他,如今聽見他真心實意關懷她,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反駁。
驕傲自滿的太子竟會說句服軟的實話,真是令人受寵若驚。
白筠偏過頭,瞅了眼馬車外的天色,陽光明媚,風和日暖,頓時精神一振,咂巴著嘴道:&ldo;不對呀,老天下連雨都沒下,更別說紅雨了。&rdo;
他挑了挑眉,薄唇揚起了好看的弧度。右手從袖子裡摸索出一個木盒,置於她眼前:&ldo;這一路上,我觀筠筠面若寒霜,才恍然大悟,筠筠此番絞盡腦汁為我洗脫謠言,必定不是衝著高尚這詞去的。青梅足馬的情誼,總是不同於外人,是我誤會了筠筠的初衷,如今後知後覺,所以特意送上謝禮。&rdo;
眼見是個袖珍木盒,知曉他脾性的白筠,古怪地瞟了眼他,努了努嘴,沒再否認。一把將木盒撈進懷裡,輕哼一聲:&ldo;什麼東西?值不值錢呀?關乎太子的名聲,莫要用尋常之物打發了你的恩人。&rdo;
&ldo;你會喜歡的,我尋了許久,前些日子方才拿到手,這會還沒捂熱就給你送來了。&rdo;太子如實說。
她疑狐地打開木盒,見到盒子裡的東西,紅唇微啟,臉上不自主地流露出難以置信……
第18章
丞相府的側門不遠處的深陋巷子裡,白筠自然垂落身側的右手,緊緊握著木盒,指節因微微用力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