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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快到重陽了罷。」她輕聲自語,「這是思親之節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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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陽節確實快到了,且宮裡的重陽宴也將要開了。
佳節九月九,新人入宮已月余,正是同樂之時。
自來重陽便是古之佳節,有登高、賞菊、插茱萸等風俗,亦有敬老之意。貴妃玉河自懷孕來便被拘得厲害,實在煩悶透了,因央著皇帝借重陽名頭大辦一場宴會,也好解悶。
而皇帝亦是風雅之人,又有意彰顯孝心。故囑咐章婕妤,務必將重陽小宴辦得雅致些,叫太后舒舒心。
只是開宴前夕,太后卻因身子不適而未至,卻是成了一樁遺憾。不過無論如何,重陽宴總是如期舉行了。妃嬪們各著盛裝,語笑嫣然,等待著皇帝的到來。
現下後宮之中,玉河、霍嫵相繼懷孕,雖寵眷仍渥,皇帝時常探望問候,到底不曾留宿。故而既有舊人趁勢而起的,又有新人占住鰲頭的,爭寵之事,手段頻出。
最得寵之人乃金嬪仙兒,皇帝喜她性情柔婉剛烈,待她恩寵尤甚。不僅時常留宿,更招去伴駕了兩三回,將她選秀時縫製的金龍腰帶常系在身,以表情意,可謂是榮寵至極。
接下來便是越荷。說來好笑,此生她不過盡妃嬪之本分,真心早已淡了。也隱約拿地前世相探,卻只淺嘗輒止地看一看江承光之態度便罷,不曾真正拿「舊情」邀寵。但是,許是越荷姑娘確然美貌的緣故,江承光卻頗愛流連於牡丹閣。越荷看出他有心壓抑,否則來的日子許會更多。
她並未清高到以為不靠江承光的寵愛,她便能順當晉封、尋摸線索。但是,每每面對那張曾經愛慕過的面容,她心頭總有微刺,不能全然討好,鬱郁難言。
越荷之下,似洛微言、薛修媛、寧嬪、丁修儀等,亦算有寵。再到其餘人處,自然稀薄了許多。但不論寵愛如何,妃嬪們俱是受邀出席佳宴,這也是不少人難得的面聖機會。
除去臥病的蘇貴妃、慧婕妤、顧芳媛,胎動不適的宜貴嬪與自請陪伴她的薛修媛,妃嬪們俱都來了。
此次重陽宴未時三刻開席,儘管是以哺食的規格招待,開席卻極早,是叫大家盡情取樂的意思。洛微言的布置亦極精心,將小宴擺在了上林苑內。
花匠們移植了許多秋菊,使重陽的氣氛格外濃郁,而宴席便在花叢之中。傲霜的菊花卷著細長的瓣兒,簇擁小小的花|心,開得燦爛而熱烈,似黃金浪潮。
香氣淡淡氤氳開來,令人心曠神怡。
才未時二刻,江承光便由趙忠福領著來到席上。才進來,見鶯鶯燕燕滿座,又有菊花風雅,不由笑贊:「微言,你的好心思!」
章婕妤急忙起身,溫婉而得體地對答:「聖上滿意便好。」
江承光笑著讓她落座,一面坐在主坐上,擁了身旁嬌艷華貴的玉河:「都別太拘束,貴妃出這主意,原是讓大家鬆快鬆快的意思。今兒個是家宴,都玩得盡興才好。」
座下妃嬪自是婉聲應是。
江承光掃一眼坐席,轉向趙忠福道:「重陽糕和菊花酒給太后送去了麼?」
趙忠福忙道:「送去了。亦專門問詢過太醫,太后時節飲些菊花酒也不礙的。」
江承光滿意地點點頭,又道:「今日沒來的妃嬪,也都送一壺菊花酒、一盤重陽糕去,以表同樂之意。若身子不適,如嫵兒孕中,賞賜旁人亦可。」
他頓了頓,輕輕「唔」了一聲,問:
「聽說顧芳媛今兒個沒來?她入宮恁久了,身子怎麼總不見好轉?」
章婕妤忙是回話:「顧芳媛身子的確沒見好。她這病最先發作時瞧著不過尋常風寒,誰曉得近日裡愈發嚴重,整個人病得昏昏沉沉,好在尚無性命之憂。」
又補充: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