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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何況,他們從重逢到現在,還一句招呼都沒打。
夏耳抬手,把耳邊的鬢髮別過去,細聲細語地:「你也出來了啊。」
「嗯。」
夏耳不知道還能說什麼,撓了撓掌心,說:「衛生間現在沒人,你進去吧。」
「……」陳歲看她,沉聲回答:「我不去女廁。」
「……噢,對,你是男的。」夏耳像是才想明白這件事,為難地回頭看了一眼,「可是男廁我也不好幫你看呀。」
陳歲一直緊繃的唇角在她說完這句話後,終於動了動。
「沒什麼酒量,還學人家喝酒。」
夏耳伸出手,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,露出大概一毫米的縫隙,小小聲辯解:「我就喝這麼一點點,很少一點,我怎麼知道這個烏蘇酒勁兒這麼大呀。」
陳歲扯了扯嘴角:「對,都是酒不好,所以回去就別喝了。」
夏耳小聲應了一句:「知道了。」
「以後也少喝。」
「……哦。」
陳歲又盯著她看了會兒,伸出一條手臂到她面前:「走吧,扶你回去。」
雖然是在醉酒中。
夏耳的心頭還是跳了一下。
但她知道,陳歲是好意,她稍微喝多了一點點,陳歲扶她,也是出於紳士風度。
她抓住陳歲的手臂。
可就像一場夢似的,明明在飛機上還以為一輩子都見不到的人,這會兒卻在牽著她,怎麼不像在夢中。
夏耳頭重腳輕,步伐虛軟,像踩在棉花上,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中。
懷裡的手臂是堅硬的。
那麼的充滿力量。
是可以依靠的。
她在走廊里抱住他的手臂,忽地,用很輕的聲音,問出了那個不管在夢境中還是現實中,她都很想問出的那句話。
她說:「陳歲,這些年你過得好麼?」
第32章
她的聲音又輕又柔, 因為醉酒,又帶了點兒鼻音。
話一出,陳歲的步子明顯僵了一下。
他側過頭, 看向身旁的女孩兒, 她乖乖的站在一邊,酡紅的小臉仰起來瞧他, 杏眼裡像是流淌著銀河,燦若星辰。
五年多不見, 夏耳長大了不少, 眉眼也長開了。
以前是個乖乖的, 不愛說話的小女孩兒, 如今稍微長高了一點兒,打扮比照以前也成熟了, 只是那張臉上滿是未經人事的單純與天真,一看就沒被社會沾染過。
如果是別人問出這句話,或許還有客套, 虛情假意的嫌疑。
但是問出這話的人是她。
若說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會對他敞開絕對的赤誠,那麼那個人只會是夏耳。
陳歲唇角微抿, 拉著她往前走:「我這不是挺好的。」
夏耳沒說什麼。
她覺得自己有點奇怪。
希望他好, 又不希望他好。
他好當然好。可那又代表著, 對他來說, 她在他的生活里無足輕重, 他的生活也有他的精彩, 她只是一個他人生旅程中的「旅客」;假如他過得不好, 她心裡就會因此微妙地好過一些——噢,原來他也有在受折磨。
兩種複雜的心態交織下,她仔細想了想, 她還是希望陳歲過得好的。
喜歡是她的事,他從來不曾知曉,因為他不喜歡她,就希望他過得不好,那這樣也太過「唯我」。
世界不是圍繞她轉這個道理,早在她幾歲時就已經懂得。
陳歲帶她回了酒席,大家還在喝。
杜雨薇看到他倆一起回來,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停,卻也什麼都沒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