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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亂的年代,人命最不值錢,妖鬼橫行,其他弟子四處修行,只有他修為平平,還在研究他的陣法。
危難來時,他便被順理成章的捨棄了。
直到他逃到鐘山,才發現自己並不是一無是處。
他發現了古神留下的東西,且封印鬆動,與他所研究的方向不謀而合。
傅予深緩聲說著:「那並不是我第一次去鐘山,鐘山像是一座寶庫,我當時以為,能進去已經是上天垂簾,但我錯了,你能被我喚醒才是最大的驚喜。」
紀樂眯起眼走進了些:「喚醒?」
傅予深側頭說:「難道你還沒意識到嗎?」
紀樂心底竄起滔天的火。
他就說他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醒,但身體有沒有完全甦醒,他想到了什麼,咬牙問道:「你喚醒我,就是為了開啟這裡?」
傅予深嗬嗬的笑著:「這裡才是真正的寶庫,你說是你命好,還是我命好呢。」
紀樂怒極反笑:「你引我來,不是為了讓我聽你這些廢話吧?」
傅予深點頭,渾濁的眼珠深深看著他。
「你知道嗎,我真的很羨慕你。」
第五十九章 他對你還真是情深義重
傅予深的視線掃向整個洞府。
他看著蒼翠欲滴的靈果繁盛的掛在藤蔓上, 看著地上隨意堆成小山破爛般的靈寶上,最後又將眼神落棺材中,自己扭曲怪異的肢體。
「你看這裡, 有靈藥仙草聖水, 什麼都不少, 我隨意吃了些東西,就能毫無壓力的吸收你的靈力三百年, 修為躍到幾近飛升。」
紀樂用力的捏著手環:「天道才不會讓你這樣的東西飛升。」
傅予深終於沒再笑了。
他神情恐怖, 眼裡滿是醜惡的妒忌貪婪:「你說的沒錯, 我不可能飛升, 就算我的氣息表面看起來多麼純澈, 但卻逃不過天道的眼睛。」
紀樂之前就聽秦意說過,傅予深曾經試圖飛升,卻失敗了, 這之後的事,他也大概能想得出。
能讓人毫無壓力承接力量的仙草叫做丹蘅, 在他洞府中遍地都是,只是三百年就會失效, 且不能使用第二次。
傅予深當然不會知道,飛升失敗, 又無法吸取他的靈力,於是才設計了棲語的出生, 改良了陣法,以活人做陣眼。
可無論他多麼天才, 陣法終究還是出了錯漏。
犼獸本就是凶煞,又是天地間至凶至邪,沒有丹蘅的淨化, 傅予深吸收的靈力不再純澈,而是帶著凶獸的陰煞氣。
這些陰煞氣日日夜夜沖刷著他的靈脈,可他已經成了威名赫赫的虛微真人,怎麼敢叫人發現,也只能利用白家繼續供奉,被迫詐死藏匿在鐘山,養這些怨鬼吸取煞氣。
紀樂直到現在才徹底明白,為什麼這些怨鬼身上沾著自己的氣息,棲語身上也沾著自己的氣息,原來這一大堆的人鬼妖魔,都是用自己的靈力餵養的!
簡直要將他氣的頭頂冒煙。
他手上力度加大,腕上堅不可摧銀環竟隱隱被捏的有些變形,同時放出刺眼的紅光示警。
傅予深又覺得高興了,再次說道:「紀樂,我真的是很羨慕你。」
紀樂眼中泛起猩紅:「被你羨慕,還真是噁心。」
那隻掉在空中的巨型青面蜘蛛動了動,藤蔓上的蛛絲越來越多,淅淅索索的聲音傳來,紀樂回過頭,就看到洞口白啟明的屍體已經不見了。
而洞口已經被雪白的蛛絲封住,仔細看去,蛛絲間趴著無數密密麻麻的拇指大小的青面蜘蛛。
紀樂並不討厭蜘蛛,甚至以前住在這裡也常常養小動物,但發覺這些蜘蛛也吞噬過自己靈力就不一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