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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的是特別單調、枯燥的日子。
一晃這些年,周家與程家從無來往。
直到最近,情形有了改變:
程閣老與周夫人,曾在狀元樓見過一面。
值得一提的是,這次相見,是程閣老兩次相邀周夫人。
所為何事,到今日已不需贅言。
不是周夫人去請程閣老幫忙——這本是薇瓏沒料到的,但此刻,在得知舊事之後,心頭釋然。
那兩個人,大抵是又一樁拗不過家族而終生錯過的情緣吧。
薇瓏把手裡的資料放回信封,輕輕嘆息一聲,問唐修衡:「你能在這兒留到下午麼?我這會兒懶得看周國公、德妃那些破事。」
「我整日都得空。」唐修衡柔聲道,「這些你可以帶回家去,何時看都行。」
「那太好了。」薇瓏勾住他的頸部,看了看他已經描繪出的正房輪廓,商量他,「午間不要讓小廝去酒樓買飯菜,我做給你吃,好不好?」
唐修衡訝然挑眉,放下手裡的筆,「你會做菜?」這是他從沒聽說過的事兒,「現學現賣?」
「這幾日才學的。」薇瓏膩到他懷裡,「明日是除夕,想給爹爹做一餐飯,哄他高興一下。但是拿不準做的好不好吃,丫頭們都說好,我覺得也就那樣兒……」
唐修衡笑著捏了捏她的小下巴,「所以,就讓我先嘗嘗,如實告訴你不足之處?」
「是啊。」薇瓏老老實實地道,「真不是故意委屈你,趕到這兒了。」
「這明明是有口福。」唐修衡貼了貼她的臉頰,「我學過幾道菜,要不要幫你?」
薇瓏很意外,「你從沒跟我說過。」
唐修衡頷首,「是剛到軍營的時候,跟一個伙頭軍交情不錯。我指點他拳腳功夫,他給我和阿魏、小刀做點兒像樣的飯菜。一來二去的,覺得男人下廚也不丟人,就跟他學了幾手。」
薇瓏覺得有趣,「聽起來,那時候偶爾也很清閒?」
「對。」唐修衡道,「那時有戰事,但離我所在的軍營很遠,委實清閒了幾個月。我和阿魏、小刀不是閒的滿山打野味兒,就是挖空心思找賺錢的門路。彼時是想,功名可遇不可求,錢財卻是用心就能賺到。還鄉的時候,當不成有功之臣,當個高門裡的財主也不錯。」
薇瓏忍俊不禁。
唐修衡笑著搖了搖頭,「我沒上進心的時候,真有點兒嚇人。」
「別的我不是太清楚,你忙著賺錢這檔子事,倒是知道一些。」薇瓏問他,「怎麼想的?」
唐修衡沒瞞她,把期間種種如實相告:
起初是怕自己遇到急事,連周轉的銀子都拿不出,後來有了軍功,就更怕手裡沒應急的銀兩。
他沒什麼開銷,但是有些將士出身清苦,到手的軍餉要養活一大家人,看不過去了,就明里暗裡貼補一些。
家境不好又陣亡的將士,朝廷的撫恤只能維持三兩年,打理不當,就要過回苦日子。那更看不下去,更要伸出援手。
再往後,他的名號越來越響,小刀經商也越來越上手,總算放鬆下來——不用再擔心自己身無分文地回家,指著每個月的俸祿過日子。
這些經歷,讓他在反觀世事的時候,總覺得有些諷刺:
都說君子遠庖廚,可在軍營里打理三餐的就是男子,一個個也都是熱血男兒,並且任勞任怨;
這世道看不起商人,可京城裡這些官員,有哪一個不經商?
而且,很多官員的頭腦,興許都不及沈笑山十中之一。
薇瓏聽完,笑道:「自來如此,沒法子。你啊,知足吧。皇上登基之前,朝廷是重文輕武,文官連先帝都敢數落,而且最容不得武官,動不動就聯手打壓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