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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些日子, 你著實辛苦了,不宜出門走動。」
三夫人詫異, 「母親,這裡面一定有誤會,您聽我解釋……」
老夫人將手裡的茶盞放回到炕几上, 用了些力氣,「怎麼?我差遣不動你了?那你自己說, 在這個家裡, 你聽誰的?我給你請來就是。」
「我當然聽憑母親差遣, 」三夫人滿心想的都是問清楚到底是哪兒出了岔子, 「只是……」
老夫人耐心告盡:「下去!」
三夫人面孔漲得通紅, 眼底浮現出淚光, 出門前, 匆匆瞥過攸寧和於太太。
攸寧在喝茶,低眉斂目,似笑非笑。
於太太正冷著臉凝望著三夫人, 眼含警告。
三夫人剛一出門,眼淚就掉下來。有多久了?從沒受過這種委屈。而最讓她覺得難堪的是,不知道因何而起。
老夫人很快緩和了臉色,對於太太道:「今日也來不及好生準備,將就著吃一頓家常便飯,改日我和攸寧再請你過來。」
於太太陪著笑,欠了欠身,「老夫人何以這般客氣?折煞我了。」
老夫人先前的確氣得厲害,可是發落了三夫人之後,心裡就敞亮了:明日起,主持中饋的是敬著向著自己的攸寧,只有舒心享福的份兒。
攸寧對這個結果也是很滿意的,掌家的權利越早到手越好,也省得不清不楚的局面下,出這種不清不楚的是非。
丫鬟擺飯的時候,二夫人趕過來了,笑道:「我來幫母親和五弟妹款待於太太。」
老夫人笑道:「好啊,你不來我還真有些犯愁:房裡存了一壇桂花釀,可我年紀大了,喝不動酒,攸寧又這樣單薄,不宜飲酒。你酒量過得去,陪於太太喝幾杯。」
二夫人笑容更加殷勤,「呦,這可是美差啊,下次再有這種事,母親只管喚我過來。」心裡則意識到,老夫人對攸寧的態度明顯親近了許多。
她就說麼,如唐攸寧這般的蛇蠍美人,對付蕭府這點子事,根本不在話下。
轉念又感慨:老夫人終究是有福之人,偷閒躲懶一輩子,到如今,又要享小兒媳婦的福了。
是的,她確定這一點。像老夫人這樣的婆婆,就算出什麼么蛾子,唐攸寧也會把事情圓過去,不會鬧得婆媳不合——那是個傲氣在骨子裡的人,不屑做勝之不武的事。
四個人說笑著落座。
菜色很豐盛,酒也確然是陳年佳釀。
於太太起先很有些受寵若驚,有些侷促,被攸寧笑眉笑眼地安撫了幾句,也就慢慢放鬆下來,一心一意地應承婆媳三個。
這邊的氛圍輕鬆愉悅,三夫人卻在房裡哭天抹淚。
三老爺回到房裡,問明原委,不見一絲不悅,「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,不好受吧?」
「爺,你也不幫我想想法子?」三夫人抽噎道,「對牌被拿走了,秀兒也被綁走了,我還要禁足,傳出去你臉上也不好看啊。」
「沒人會傳揚這種事。管好下人,讓她們陪你一起禁足,不要再胡亂走動。」三老爺淡淡的,「我今晚有事,歇在外院。」語畢去換了身衣服,踩著平穩的步子出門。
三夫人憋悶至極,嚎一嗓子的心都有了。管好下人?哪兒還用得著她管,方媽媽安排了好幾個婆子守在三房,他是看不到麼?
他為什麼不能幫她去樊姨奶奶那邊討個主意?那不是他的生母麼?
樊姨奶奶站在窗前,面色沉冷。
三夫人被老夫人發落的事情,她聽說了,卻理不清首尾,而且還不能派人去詢問。
到底是個不堪用的,只能做她的傀儡,遇事一點變通的心智也無。
可傀儡也有不小的用處,而今摔了跟頭,被人攆下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