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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爺瞪了蕭拓一眼。
蕭拓攜攸寧起身道辭。
老太爺緩和了神色,頷首微笑。
老夫人則道:「下午要認親,又是一番勞神,午間就不必過來用飯了,得空就歇息一陣。」
二人稱是,行禮退出。隨行的趙媽媽期期艾艾上前來,請示道:「奴婢以前在老夫人房裡當差,還有點兒東西沒收拾走,能不能順道取一趟?」
攸寧頷首,「去吧。過半個時辰,要打賞正房的下人,媽媽記得掐算著時間趕回去,幫忙引見。」
「是,是,夫人放心。」趙媽媽滿臉堆笑,轉身到了福壽堂的宴息室,站在老夫人面前,細數昨夜從秋月口中聽聞的種種。
老夫人愣住,「只說這些事,唐……老五媳婦是向著我的?」她似是發問,又似自問。
「單論這些,五夫人的確是向著您,閣老畢竟是您十月懷胎生下來的,遇到昨晚的事,傻子都知道該偏向誰。」趙媽媽諂媚的笑著,把揣測當事實道出,「但是,她也一定是要先拿走樊姨奶奶與二夫人持家的權利,再與您針鋒相對。這樣一來,就能在蕭府橫著走,作威作福。」
老夫人乍一聽,想點頭,但轉念一想,不對,「說什麼呢?老五媳婦已是一品誥命,老太爺和老五已讓她主持中饋,她哪兒還用得著跟誰爭?」
趙媽媽險些結舌,「可是,聖旨是今日一大早下來的,五夫人並不知情,況且循舊例的話,不定何時才能得到誥命……」
老夫人一記冷眼,出言打斷:「老五在朝堂的凶名,全是誰捏造出來的不成?禮部怎麼敢耽擱他媳婦請封誥命的事?」
趙媽媽說回根本:「可五夫人終究是惡名昭彰,註定是天大的隱患,萬一哪一天算計到您頭上——」
老夫人斟酌一陣,目光意味深長,「你與秋月時時留意老五媳婦,監視她有無行差踏錯,及時來稟。」
「是。」
「再有,」老夫人聲音更冷,「你讓方媽媽知會樊氏,讓她照著老五媳婦的話行事,認親時別露面。以往不成體統,是我身子骨不適,不得已,如今該照規矩行事了。」
一把年紀了,樊氏還玩兒爭寵那一套,要不要臉了?
蕭拓去外院處理些事情,攸寧這邊,見了一眾下人,按位分打賞。
趙媽媽以正房管事媽媽自居,待得眾人歡天喜地退下之後,掛上殷勤的笑臉,對攸寧道:「府里差遣奴婢來正房打理一應事宜,還能每日服侍夫人梳妝。」
攸寧笑若春風,「好啊。我前一陣生了場病,便耽誤了些事,連兄長急趕急添的那些嫁妝總值都沒來得及算出來。」轉頭喚筱霜,「把帳冊拿來,你幫著趙媽媽給我算出個總數,晚間報給我聽。」
筱霜稱是,去拿帳冊。
趙媽媽張了張嘴:她連字都不識得幾個,哪裡會盤帳?可是,並不需要在攸寧跟前,便有機可乘:哄哄陪嫁過來的那個丫鬟代勞,要麼就把帳目交給外院帳房相熟的人幫忙。
攸寧遞眼色給晚玉。
晚玉會意,扶著趙媽媽向外走,「媽媽請到小花廳稍等,奴婢服侍茶點。」這種拎不清自己斤兩的,根本不需夫人親自出手,她與筱霜已做慣做熟。
攸寧回到內室,找出筱霜一早送來的信匣子,查看幾封密信,其中包括恩師的。
姚慕林諄諄叮囑愛徒,一層意思與徐少暉一致:蕭拓是良配,且行且珍惜。另一層意思是,蕭拓若真是治世之才,她大可將那些能招致殺身之禍的東西轉手於他。
看完之後,攸寧循例將密信燒毀。
恩師期盼的那一天,她也期待,但也許永不會來。
之後,她在正房各處轉了轉,瞧著下人開了箱籠,安置嫁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