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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沒有……沒有……」
擅自翻找他人的東西不是裴熙的風格,可如今她卻無暇顧及,發了瘋地打開所有抽屜柜子。動作粗暴,甚至打碎不少昂貴的化妝品。
當最後一處柜子被她粗魯破開,裴熙的心裡已經徹底被無盡的焦灼和惶恐所侵占。
「沒有……伯母的照片,一張都沒有……」
不論伯母去世前還是去世後,譚雨清的房間裡總是放著她的照片。桌子上,柜子里,床榻邊。
對於缺少親情的譚雨清來說,唯一存在的母親發揮著無可替代的作用。可以說,張淑華那裡寄託著她對家庭的所有憧憬與留戀。
可如今,她的房間裡竟然連一張母親是照片都沒有!
這顯然不尋常。
a市的夜晚寒風肆虐,儘管已經是早春時節,溫度仍然低得可憐。
發現異常的裴熙,第一時間開車來到廣成小區,惴惴不安地上樓開門,得到的結果卻比在譚雨清房間裡的更為殘酷,也更加直接。
房子裡空蕩蕩的,燈籠,廚具,一切展現譚雨清和張淑華生活氣息的器具全都被銷毀清理。
乾乾淨淨,就像當初裴熙交給她們的時候一樣。
「原來……早有預謀嗎。」裴熙頹然地靠在門窗上,漆黑的秀髮從耳邊落下,亦如她的心一般凌亂虛浮。
「這樣的話,恐怕連自欺欺人都沒有用了吧。」暖黃色的燈光下,裴熙無力又悵然的聲音消彌在夜色中,酸澀的表情隱匿在髮絲下,暫且支撐住她最後的一絲倔強。
走了。
她真的走了。
乾脆利落,沒有半點猶豫。
轉眼間,一個月過去了,邁入三月,a市的溫度逐漸升高,路邊的灌木花朵抽出新芽,陽光火熱,一切都在順利進行,唯獨心裡空落孤寂。
譚雨清離開已經一個多月了,開始幾天還會裝模作樣的找藉口搪塞安慰,發來三兩語音,幾張照片。後來興許是知道瞞不住了,索性什麼都不說,將裝傻進行到底。
裴熙心想,或許不只是譚雨清對她有恨,她對譚雨清大概也是有的。
時至今日,她仍時不時回想起那日,病床上形單影隻的伯母跪下乞求的模樣。
那般絕望,那般哀慟,恐怕這世上沒幾人會狠心拒絕她的懇求。
隱瞞不是她的本意,但偏偏不得已而為之。平白遭受愛人的怨恨,她大概只能怨懟天意弄人。
咚咚。
清脆的敲門聲響起,拉回了裴熙的思緒,她平復心情後說:「請進。」
意外地,來人是譚雨清的好友——許良玉。
「請坐。」裴熙說了一句便閉上了嘴,靜靜地注視著許良玉。
關於她的目的,裴熙大致猜得到。
果不其然,許良玉猶豫著開口,聲音因心虛不忍而細弱幾分。
「關於譚雨清,我有話要跟你說……」
遲到整整一個月的坦白,在午後的驕陽下展開,於黃昏時落幕。
「你……沒有什麼想說的嗎?」
許良玉將一切坦白,卻久久不見裴熙做出反應,忍不住再次開口。
「想說的……」裴熙反覆碾磨著這兩個字眼,心裡還有些恍惚。
不知從何時開始,對於愛人的消息和心情,她竟要從無關的第三人口中得知。
親密無間的伴侶,卻原來早已離心。
腦中閃過無數話語,或質問,或感嘆,亦或者毫無意義地感情宣洩,可最終脫口而出的還是小心翼翼,惴惴不安地問候。
「她過得好嗎?」
許良玉愣了一下,回想起那人新號的朋友圈中點滴生活和最近的視頻通話,難得露出一點笑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