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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走!我們現在就去領取獎品!」譚雨清抓住裴熙的手,往兌獎台跑去。
裴熙無奈,只好跟著。
舒緩婉轉的音樂之下,一高一矮兩人,拿著兩套精美的婚紗言笑晏晏。這是一幕碰巧被工作人員拍下,成為兩人最無憂最幸福的時刻。
同一時間,首都醫院搶救室內,主刀醫生無力地放下的手術刀,輔助醫生和護士皆哀傷地低下頭。心跳儀上的曲線歸於平整,發出刺耳的警鳴聲,亦如這個新年一般,註定喧鬧。
第69章
二月的首都寒冷刺骨,喬序站在手術室門口,看著遲遲沒有熄滅的手術燈,心裡越發惶恐不安。
晚上六點,張女士已經被送入手術室中,到現為止已經足足四個小時。雖然她知道冠心病的手術非同小可,但究竟怎樣的狀況才會拖到現在?
她不敢,也不願深想。
挎包里放著放著一封信,那是張淑華進去之前,花了一整天時間寫下來的遺書。
雖然收件人姓名一欄,她只是模糊地寫了「女兒」兩字,但誰都知道這是給譚雨清的。
可以的話,她真不想充當這個信差,背負一個人的性命這件事,於她而言過於沉重,還是應該由張女士親自交還才對。
只可惜這是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事情。
十點半,喬序等得昏昏欲睡,靠在冰寒的座椅上險些熟睡過去,好在一聲清脆的門響及時喚回她的注意力。
手術燈熄滅,手術室的門打開,喬序的心立馬懸了起來,爬起來湊到主刀醫生面前:「醫生,手術結果如何了?」
回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和無力地嘆息。
這一瞬間,喬序如墜冰窟,二月的冬寒刮在身上,仿佛能揭掉一塊皮肉般。
她嘴巴張張合合,臉上的表情似哭非哭,極為牽強,繃緊最後一根弦,問:「醫生,阿姨她如何了?」
護士們從手術室里出來,見到面色慘白的喬序,連連哀傷,欲言又止後搖頭離開。
主刀醫生後撤一步,朝著喬序深深躬身:「抱歉,人沒能救回來。」
一句話天崩地裂,喬序恍若斷了魂般直直地跌下去,哀慟與愧疚後知後覺地湧來。
張淑華逝世了,死在手術台上。釜底抽薪,拼死一搏,最後卻落得這般下場。
可笑又可悲。
晚上十一點半,裴熙載著爛醉如泥的譚雨清回家,剛把人放到床上,喬序就打來了電話。
「裴總,張女士去了。」
砰得一聲,手機摔到地板上,暗淡的屏幕遍布碎紋,通話中斷的忙音在靜謐的黑夜中尤為刺耳。
床榻上醉酒的人仿佛陷入了美夢,依賴又信任地撒嬌嚶嚀:「裴熙……慢一些,等等我。」
裴熙自嘲地勾起嘴角,一邊譏笑,一邊卻潸然淚下,不敢發出半分聲音。
寒風肆虐的黑夜裡,她跪倒在譚雨清面前,無聲地請罪。
這註定是個不眠之夜。
次日譚雨清醒來,只感覺頭暈眼花。明明不勝酒力,卻偏要逞強,這也算是自食惡果。
一身酒氣,她脫掉衣服,進浴室沖了個熱水澡。溫暖濕潤的浴水包裹全身,這是冬末春初最為幸福的日常。
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,這樣舒適的滋味下,卻隱藏著怪異的滋味。
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指尖流過一般,看不清也抓不住,讓她心裡沒由來地悸動。
裹件浴巾走出浴室,譚雨清本想換上新衣服,可忽然瞥見衣架上的兩套婚紗,眼前一亮,躍躍欲試地走了過去。
清晨九點鐘,別墅的大門被打開,裴熙手裡提著熱騰騰的早點進來,正欲彎身換鞋,身後卻有人忽地湊前將她抱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