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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隻手從斜上方伸來,把他的杯子拿走了。裴沉疏瞅瞅空杯,捏了下徽樂的臉,笑嘻嘻道,「讓我看看,有沒有喝醉?」
「……」徽樂反應了幾秒,奪回自己的杯子,「我沒有,我酒量可好了!」
裴沉疏原本遠遠看徽樂自斟自酌喝那麼快,以為他是新手。結果看這人目光清明地看著他,臉上半點紅暈都沒有,倒是讓他驚訝起來。
難道徽樂很能喝酒?
……
事實證明,徽樂實在高估了自己的酒量。
宴會還有夜場,不過主角夫夫就不必參加了,也沒有賓客不長眼色打擾新婚夫夫的夜生活。
皇宮長廊。
「熱……」
徽樂伏在裴沉疏肩上,似乎醒了,小聲抱怨。
裴沉疏是在花牆邊發現徽樂的,這人趴在桌上都睡著了,簡直讓他哭笑不得。
還能怎麼辦?當然是把人抱走。
「你不是酒量很好嗎,伯爵?」裴沉疏道,徽樂抬眸,不甚清醒地和他對視。
他現在的臉頰全都燒紅了。
從臉頰開始,沿著眼尾蔓延,雙眼含著一點水光,仿佛芙蓉含露,黑色的眼瞳像兩汪印了月色的井。
「我……好得很!」徽樂還頗為自豪地自吹自擂,說完又蹙眉聞了聞裴沉疏的脖子,嫌棄,「……都是酒味。」
裴沉疏眸光暗了暗,徽樂忽而驚呼。
——他被按到了牆上,親吻覆蓋而下。
徽樂喝了酒,連呼吸節奏都有點掌控不好。被如此強勢地深吻,他的意識像被丟到了雲端上,炸出漫天暈眩的碎光。
他仿佛被渡了一口酒似的,熏然之感一直瀰漫到大腦。
長廊里光線昏暗,水晶燈落在他眼中,就像萬花筒一樣迷離。
「唔……等下!這、這裡還是走廊……!」他混沌的頭腦里總算反應過來,掙扎著道,渾身僵硬,連指尖都泛起了粉色。
「伯爵……誰讓你在這裡引我?嗯?」裴沉疏低笑道,他呼吸也有點亂,拎著徽樂的腰把人提了起來。
他其實沒有醉,但現在理智也在一點點失控。
好在徽樂的房間並不遠,他被扔進床上,裴沉疏扯開自己的領帶,又想起徽樂說不喜歡他的酒味,「嘖」了一聲,改為進淋浴間,匆匆摔上門。
徽樂捂住臉,心跳快得幾乎跳出喉嚨,但居然清醒了一點。
他想,從今天開始就不一樣了。
他們會成為真正的伴侶。
鼓脹的情緒在他胸腔里橫衝直撞,徽樂又不怎麼清醒了,只有暈乎乎的直覺驅動——想要分享,想要記錄。
他慢慢坐起身,幾乎憑著肌肉記憶翻找了一下,指尖觸到自己的日記本,打開。
這時候,淋浴間的水聲停了。
裴沉疏看見徽樂坐在床上,低頭看著什麼東西,順手拿起一看:【暴君也沒那麼可怕嘛,無害觀賞美男t√等我熬死老公,就重飛仙界。計劃通√】
裴沉疏:「……」
這言語之雀躍,看日期,是徽樂剛到皇宮沒幾天的時候。
他似笑非笑,「原來我的皇后是這樣想的?」
徽樂:「……」
他也意識到氣氛不對,伸手去拿本子,小聲狡辯,「這是我的隱私……」
裴沉疏氣笑了,攥住徽樂的手腕,一把將他按到被子裡。
「看來我確實是讓你產生過誤解。」
他笑微微的,聲音里卻充滿了毫不掩飾的侵略性。
「——今晚,我就讓你履行真正的『皇后的義務』。」
……
燭光低映,玫瑰馥郁。黑色的本子陷進柔軟如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