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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邊幾個大夫突然聚到了一起,朝門口迎了過去。
莫愁一扭頭,卻見一襲玄衣的百里卿言已經帶著習玉朝走進了無桑院,她連忙垂頭,也跟上了大隊伍。
「都在這等盟主的傳喚吧。」習玉朝在百里卿言身後狐假虎威的吩咐了一句。
「是。」莫愁混在眾人中低低的應了一聲。
和下午把脈的順序一樣,她依舊是最後一個。
看著前面一個個大夫搖著頭,從屋裡一邊嘆息一邊走出來,她垂在身側的雙手攥的更緊。
她一定要爭取到為姑娘醫治的機會……
只有這樣,她才能彌補自己曾經無意犯下的過錯……
也只有這樣,才能挽救姑娘和阿欽最後的一絲師徒情誼……
下月初十,便是她的最後期限。
她不能讓一切走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啊!
——
「平大夫,到您了。」
不知過了多久,久到莫愁易過容的臉已經被夜風吹得發了麻,吟風才從屋內小跑了出來,在廊下高聲喚道。
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莫愁微微一驚,垂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,她連忙佝僂著腰走進了屋。
屋內。
百里卿言坐在上座,正啜著清茶,面上已有了明顯的不耐,眉宇間的鋒芒沒有刻意隱藏,周身的冷冽也沒有半分遮掩,和今日在落玉軒中的仿若兩人。
見盟主已經乏了,最善察言觀色的習玉朝率先問道,「平大夫,你也把過了脈,可有什麼對策?」
莫愁垂首,嗓音嘶啞,幾乎不堪入耳,「莫姑娘的眼疾,應是一種奇毒引發的副作用。」
習玉朝點了點頭,沒什麼稀奇的,所有大夫進來都是這樣猜測。
「……老朽不才,只能治好這眼疾,卻無法根治奇毒,還望盟主見諒。」
莫愁說出這句話時雖是面不改色,但掌心卻在微微冒汗。她一直低垂著頭,也不是因為什麼恭敬,而是壓根不敢直視上座的百里卿言。
此一時彼一時。
從前那個做了壞事還會求自己不要告訴師父的孩子,如今已經成了讓自己畏懼的物件……
只能治好眼疾,卻無法根治奇毒?
百里卿言飲茶的動作微頓,眸色一動,抬眼正視起面前這貌不驚人,嗓音還嘶啞難聞的灰衣老者。
「這……既是毒,自然是要根治!平大夫,看來你還是醫術不精啊。」習玉朝挑了挑眉,插話道。要知道,前面那些大夫一個個進來,可都是信誓旦旦,要找出涼兒的病根,並且能根治。都保證到這個地步了,盟主都不滿意,那麼面前這位不能根治的,就更不用說了……
「嗒。」百里卿言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,饒有興致的看向莫愁,雙眼微眯,卻帶著可怕的威勢,「當真無法根治?」
嗓音冷冽而寒氣森森,一時間,就連坐在旁邊的習玉朝都察覺到了徹骨的涼意。
莫愁的心重重一顫,幾乎抑制不住的,周身汩汩流動的血液都彷彿被凍住了一般,速度漸漸放緩。
咬牙,她強自維持著面上的不動聲色,嘶啞的嗓音中像是帶了冰渣一般,「老朽醫術不精,深感愧焉……」
「就他了。」
百里卿言側頭,漠然的對習玉朝說道,彷彿只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話。
「好……哎哎?」習玉朝下意識的應聲,卻在下一刻反應了過來。「盟主……他說不能根治此毒啊……」
「無妨。」百里卿言又冷冷的掃了一眼杵在那兒沉默不語的莫愁,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,「便讓他先治好眼疾,再論其它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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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薄西山,斜暉如金。
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