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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撞見本尊,難免多瞧兩眼。
徐秉均看了眼盧嬤嬤,知悉對方身份後,當即拱手道:「謝公子。」
「客氣。聽說你書畫絕佳,來魏州沒兩天就聲名鵲起,有幾幅都快被捧到百金之價了,怎麼會想起投筆從戎?」
「那都是雕蟲小技,餬口罷了。」
徐秉均在畫鋪時並未透露身份,如今謝琤一語道破,看來魏州徵兵時,對新兵的底細打探得倒很清楚,他這太傅孫兒的身份,恐怕更是引人留意。不過事已至此,也無需隱瞞,便只道:「沙場征戰,保家衛國,原就是男兒之事,我怎就不能從軍了?」
「說得對,男兒就該硬氣些!」
徐秉均聞言一笑,瞧見他腰間懸著把短劍,劍鞘花紋細密別致,與他從前見過的大不相同,不由道:「你這劍倒是好看。」
「巡查的時候從北梁斥候手裡繳的,據說那是個貴公子,兵刃做得倒很精緻。」
徐秉均聞言,暗自有點羨慕。
——他這才摸到門檻,連折衝府都還沒進去過呢,謝家這位跟他年紀相若,卻都跟敵兵交鋒過了,當真羨煞旁人。
兩人正聊著,那邊謝珽走了過來。
瞧見徐秉均左右手各拎著個大箱子,就知道這小子定又上街採買小玩意兒,去哄阿嫣高興了。雖說他也希望阿嫣能過得歡喜自在些,但當這份喜悅來自旁的男子,謝珽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兒。
尤其這男的還是阿嫣的青梅竹馬。
謝珽不動聲色的瞟向那箱子,暗自揣測裡頭裝的是什麼,見謝琤也在那裡,隨口道:「先生說你的書法仍無長進。」
他在外慣常威冷,姿態持重端然。
謝琤瞧見那角玄色的衣袍,想起最近找同窗替筆敷衍過去的課業,立時心虛地縮了縮腦袋,又扯出點笑意,「二哥。」
叫得太親近,一聽就有貓膩。
謝珽熟知他的毛病,不由眸色微沉,「又找人糊弄的吧?」
「你也知道我那手字,拿出來實在寒磣。反正別人看得懂就行,我又不用拿筆雕花。」謝琤見二哥涼颼颼的目光投過來,趕緊往後跳了兩步,免得又挨揍,還不忘描補,「前陣子演武麼,我那點兒空暇都拿來練騎射了,實在沒空寫字。況且演武騎射,我可是拔過頭籌的,也算功過相抵吧?」
他說著話,目中流露幾許得意。
旁邊徐秉均瞧著,靈機一動。
看來這位謝琤懶於書法,時常找人糊弄課業,騎射功夫卻很好。這就巧了,他從前最擅長的就是書法,模仿同窗的筆跡從來都能以假亂真。往後若跟這位謝公子談談條件,他幫著對付課業,那位抽空教他騎射等事,講講沙場的見聞,一文一武取長補短,豈不美哉!
這邊小算盤打得噼啪輕響,謝珽渾然不知。
他只是瞥了眼謝琤,道:「賞罰分明,不可混淆。過兩日母親要去西禺山溫泉,到時准你兩日休沐,過去散心。」
「當真?怎麼忽然想起這事?」
謝琤大喜過望。
謝珽唇角微動,「母親心血來潮。」說罷,朝徐秉均頷首算是打了招呼,踏著寒風健步而去。
自然,這事不是武氏突發興致,而是他特地去提的。
武氏聽得緣故,立時應了。
西禺山的溫泉離賈家的別苑最近,嬤嬤自會去打招呼安排。按著母子倆的打算,謝瑁腿腳不便且與碧風堂疏遠,對此必無興致。屆時便由武氏帶著長嫂越氏和小孫兒、謝珽和阿嫣,外加謝琤、湊巧來送東西碰見的謝淑,過去熱鬧散心便可。
誰知臨行那日,隊伍里還添了個人。
——徐秉均。
因趕赴溫泉那天恰是阿嫣的生辰,他往年都會和